請呼蘭河畔的薩滿神,保佑我們的故鄉。
請那片白山黑水,收起心中的惆悵和憂傷,讓一碗黃桃罐頭,把我們帶淚的笑容綻放。
還記得我們先輩的話嗎?世界報我以惡,我卻要把微笑贈與眾生!
~~~
桂林徵南將軍大營之中,朱棣在沙盤前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兒子朱高燧,眼中有笑,但臉色依舊威嚴。
“爹!”朱高燧小聲的喊了一句,然後眉眼之上就都是笑。
“剛想說你現在有點爺們樣了!”朱棣皺眉,“誰想一開口又是吊兒郎當的!”
“爹!”朱高燧拉著長音,一步健步竄過去,扯著朱棣的手臂,“我多大也都是您的兒子呀!兒子見了老子心裡歡喜,當然要笑眯眯的!”
“嘖”朱棣拉著臉,甩著朱高燧的手,“軍營裡,你不怕讓人笑話?”
朱高燧轉頭,帥堂之中那些親兵將領們都低著,抿著嘴偷笑。
“兒子跟爹親密天經地義!”朱高燧仰著腦袋,“都笑什麼笑?憋回去!”
“胡鬧!”
朱棣的大手,不輕不重的在朱高燧腦門上拍了一下,然後看看朱高燧身上的衣甲,帶了幾分心疼,“這一路沒少遭罪吧?”
“兒子今非昔比了!”朱高燧挺著胸脯,“就當急行軍了,有什麼苦的?”說著,忽然嘆口氣,看著朱棣的眼睛,“兒子投身軍旅之後,才知道爹您當年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好多次兒子在邊軍都堅持不下去了,可一想起兒子是您的兒子,兒子就覺得不能給您丟臉”
朱棣心中酸澀,摸著兒子手指肚上掌心中那厚厚的老繭,口吻卻硬邦邦的,“男人麼,就得有這份心氣兒!”
說著,他又是一笑,“你呀,狗改不了吃屎!在邊軍歷練那麼久,依舊是油嘴滑舌的!”
“兒子這是真情流露!”朱高燧笑道。
“狗屁!”朱棣笑罵一句,又道,“你大哥可有話讓你帶給我?”
“沒有!”朱高燧腦袋跟撥浪鼓似的,“我大哥什麼都沒說?”
“嗯?”朱棣皺眉。
“爹,我大哥在京城那小日子,那叫一個快活!”朱高燧咧嘴道,“您是沒瞧見,嘖嘖整天就是四個字,吃喝玩樂!”
“早上起來穿了皇上特賜的龍袍,坐著轎子進宮,誰見了他都得點頭哈腰的!到了中午,他滿京城找好館子吃飯他自己吃就算了,還要帶著芍藥,您還記得芍藥嗎?”
“啊”朱棣有些愣神。
“咱們爺們在前頭拼命,他在後邊享福!”朱高燧撇嘴繼續道,“爹,我看我大哥現在,比您當年還威風呢!”
莫名的,朱棣心中就不是滋味起來。
他明知自家的老三從小就是裡挑外撅的手兒,嘴裡的話不能全信。可不知為何,他聽了就是心裡帶著幾分不痛快。
“爹,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朱高燧又道,“兒子如今在您的帳下,二哥那邊是不是也要跟著從雲南那邊進兵?”
說著,他又嘆口氣,“哎,咱們好好一家人,弄得天南海北的。兒子總是想以前,想著您出征時,把我和二哥帶在身邊的日子。”
朱棣心中滿是鐵漢柔情,他看看兒子清澈的目光,腦中也浮現出以前父慈子孝的畫面。
“等把安南打下來!”朱棣又想著皇帝給他的許諾,開口道,“咱們爺幾個就能安生了!以後,爹還帶著你們騎馬,帶著你們打獵!”
說著,目光發苦的轉頭,注視著北方的方向,“安南這邊的深山老林裡,大牲口也不少,能可勁兒的打!”
就這時,帥堂門口傳來腳步。
朱棣抬頭,卻是手下大將張玉大步進來,朗聲開口,“王爺,廣東布政司那邊送來了七千斤治溼毒的成藥,鐵鍬三千把,鐵釘兩千斤,還有繩索石灰等物。哦,另有一營工兵兩千人!”
“嗯?”朱棣頓時凝神。
思索片刻,“祁著這腦袋開竅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廣東布政司送來的這些東西,都是打仗必須要的。
眼看就八月了,一旦進入雨季鐵鍬繩索石灰等缺一不可。而且萬一漲水的話,能搭建浮橋的工兵更是多多益善。
“祁佈政說了”張玉笑著賣了個關子,“是咱家大爺吩咐他準備的。”
“哦,我說麼!”朱棣點點頭,“老大還是穩當!”說著,陡然想向朱高燧就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在朱高燧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腳,“整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