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義正言辭的拒絕,還把周學正給說了一番。
諸如,你雖非我的授業恩師但也是老師,又是有功名的讀書人,怎能如此行徑?平日看著你也是道貌岸然,卻不像是個偽君子等等。
周學正直接惱羞成怒,你徐志安不從我都不行。你若不從,那就從國子監除名吧,反正你考了幾年也沒功名,白拿朝廷的祿米總是不好,還是不要佔著茅坑不拉屎了。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找個理由攆你走?
這一招直接卡住了徐志安的命脈,若被國子監給退了,那他的人生也就毀了。在讀書人中,他就成了笑柄,更成為恥辱。
隨後周學正又對徐志安承諾,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事成了我自然保舉你去翰林院參與編書抄寫。你到底是要大好前程,還是要淪為笑柄呢?
於是,徐志安只能乖乖就範。
但他沒想到,噩夢才剛開始。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好好的讀書人竟然成了周學正的男寵,而周學正答應他的事卻是一再搪塞。
甚至還一再威脅,如果徐志安不從就讓他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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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安交代,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今日衝進周學正的家裡,一刀結果了對方!”ca
聽了趙思禮的話,桌子上寂靜無聲。
老爺子沉思片刻,“真是禽獸不如!大丈夫好色有品,愛財有道,如此下作簡直非人。呸,虧那周學正也是個讀書人,該死,死的好!”
“一刀結果還真是便宜了他,這種就該千刀萬剮!”郭英咧嘴狠罵道,“皇爺,您看這世上的讀書人哪有好東西?還還男的,他也”說著,老臉跟橘子皮一樣皺起來,“一想他臣就想吐”
“嘿嘿,這些文人花花,平日裝得二五八萬多清高似的,私下裡您看看!”郭英也開口冷笑,“老臣活了一輩子,就沒聽說過這樣的事,真讓人開眼啊。”說著,罵道,“都說咱們武人不是東西,他們讀書人才不是東西!”隨即,又看看李景隆,“有個詞兒咋說的來著?”
李景隆想想,“斯文敗類?”
郭英搖頭,“不是不是,說他敗類都是輕的!”
“人面獸心!”旁邊支著耳朵的曹炳開口。
“對,人面獸心!”郭英狠狠的咬了一口狗肉。
這是朱允熥和老爺子還在桌上呢,他們不敢口出汙言穢語。但心中,早就祖宗十八代的開始臭絕起來。
“應天府要怎麼處理?”朱允熥對趙思禮問道。
後者低聲說道,“方府尹的意思,殺人償命”
“事出有因,酌情辦理。”朱允熥想想,“他雖殺人,可殺的是該殺之人,那周學正身為朝廷命官,又是國子監的學正,品性如此卑劣不該殺嗎?”
“那個”
見趙思禮欲言又止,朱允熥皺眉道,“還有什麼話,直接說!”
“是!”趙思禮低聲道,“應天府還說,畢竟是涉及到國子監,關乎讀書人的清譽。所以這案子,還是要壓下來”
“壓什麼呀?怎麼一出事就想著壓?”朱允熥怒道,“周學正為非作歹的時候怎麼不想著讀書人的清譽?哦,他都死了,活人還要給他遮掩?”
“你去告訴應天府,無需遮掩,該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他都敢做,還怕別人說?天下悠悠眾口,是能遮掩得住的?今兒鬧的這麼大,當別人都是瞎子是聾子?案子就是案子,實事求是,莫做那些掩耳盜鈴的行徑。”
說到此處,朱允熥看向鄧平。
“臣在!”鄧平忙上前。
“傳旨給南書房,國子監祭酒,學辦等人督管不力。一律罰俸三年,降三級留任。那個死了的周學正是什麼功名?”
趙思禮在旁說道,“洪武二十七年的三甲進士!”
“革了!”朱允熥怒道,“所有功名一革到底!”
眾人心中一驚,革除功名也就是說周學正即便是死了也難逃被人恥笑,遺臭萬年的下場。
“歷年所有俸祿,全部追回!”朱允熥繼續說道,“還有他們家因為他身上的功名所減免的田稅,也一併清算。”
老爺子忽然開口道,“他有家眷沒有?”
“有!”趙思禮說道,“他喜好男風這事平日藏得極深,早已成家且有兩個兒子!”
老爺子緩緩的磕開最後一個活珠子,“他的兒子,不許參加科舉!”
“記住了嗎?”朱允熥看向鄧平。
“臣這就去!”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