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是人嗎?”
朱高熾心中咬牙,他清楚的記得去年劉觀之母的過壽,李至剛還以子侄之禮賀壽呢!
現在,就要人老太太不得好死?
鎮撫司那地方大老爺們進去都出不來,老太太進去還能好?
而且錦衣衛那些專門審問女囚的手段令人髮指更令人不齒。
老太太那麼大年紀了,臨死還要受辱?
“呵呵!”
在所有人的沉默中,李至剛的聲音格外清晰,“劉觀是大孝子,他這輩子最信的人就是她的母親!只要抓住那他老母親,就沒有問不出的東西!”
“咕嚕!”
何廣義暗中咽口唾沫,“李壞水,你身子裡流的何止是壞水呀!簡直就是膿你是李毒膿”
李至剛的狠毒,讓他這個錦衣衛頭子都覺得脊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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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臣以為不妥”
忽的,有聲音響起,
卻是站在後邊的侯庸開口道,“劉觀有罪,但其母畢竟年事已高。我朝以仁孝治天下,怎能酷刑加於其母?歷朝歷代,問罪都是父子,母子問罪,實委實不好說也不好聽”
“審問可以,不過當曉之以理,不能動用酷刑,更不能折辱!此乃天地人倫也!”
“哈!”卻見李至剛忽然回頭,笑道,“我倒是忘了,侯部堂也是個大孝子!”
侯庸一愣,然後大怒,“李以行,你何意?莫非我也是貪官嗎?”
說著,鬚髮皆張大怒道,“我是孝子,劉觀是孝子,你李以行不是孝子?好,即便再不孝,咱們也都是母親懷胎十月而來,世人誰沒娘?”
“我煌煌大明,對人家老孃動手,算什麼煌煌大明昭昭日月?”
“你李以行身為大明內閣重臣,竟然如此歹毒的提議,折辱人家的母親,你德不配位?”
“你敢說,你之所以要錦衣衛抓捕劉觀的母親,沒有私心嗎?”
“呵!”
誰知,侯庸滿是感情的長篇大論之後,換來的卻是李至剛一個白眼。
一個不屑的白眼!
“用最簡單的辦法,做最有效的事!”李至剛輕蔑一笑,“仁義道德?呵他們掌管著大明的國帑,卻用來損國自肥,他們的德呢?他都不講德,還跟他們談什麼德?”
刑部尚書暴昭馬上皺眉道,“他們無德所以才落到如此下場,我等有德怎能行禽獸之事!”
“好了!”
忽然,皇帝開口,暖閣中寂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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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看著臣子們,淡淡的說道,“跑題了!”
然後看向何廣義,“一定把握好尺度!”
何廣義馬上躬身道,“臣遵旨!”
“皇上!在臣看來,這案子有些蹊蹺”
忽然,南直隸總督南書房大臣,也是即將走馬上任,成為大明帝國第一任北治理總督的辛彥德開口道,“這案子脈絡不明?案發原因不明,涉及到了多少人,多少贓款,都不慎明白!”
“而現在,爆出來的只有方賓劉觀二人。”辛彥德沉吟道,“就再沒有其他的線索了麼?在臣看來,這樣的案子,必須要有頭緒有線索,才能順理成章的查下去,才能最後大白於天下”
“呵!”
這時,刑部兼廉政院尚書暴昭冷笑道,“聽聞這件事,跟李閣老家的大公子是有關係的”說著,頓了頓,“昨日李閣老在公事房的咆哮,可沒揹著人!”
李至剛依舊巋然不動,面無表情。
與此同時,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掛滿了嘲諷。
剛才,你李至剛提議,讓錦衣衛抓人家劉觀的母親。
現在,輪到你兒子涉案了,你卻不言語不吭聲了。
你的人品,真是好!
朱高熾沉吟片刻,低聲道,“辛大人的話說的對,此次戶部案來的太快太突然,而且毫無頭緒線索,是讓人措手不及。而且之所以如此的突然,想必也是戶部的積弊太多,如人一般病來如山倒!”
說著,看向李至剛,“戶部乃是大明的國本,必須要好好查好好整頓一番了!李閣老,本王這是對事,不是對人!你莫要想歪了!”
李至剛淡淡一笑,“下官明白!下官雖說有萬般的毛病,但從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你懂就好!”朱高熾又道,“府上大公子”
“我兒子?呵呵!”
李至剛淡淡一笑,“昨晚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