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鈺握著那份原主舅舅留下來的血書,肯定的道:“你之前,不信我?” 若他相信原主,就不會直到今日才將這份血書拿出來了。 “呵~” 傅成笑了,轉頭看她,“說句不好聽的,你太蠢,東西給你我都怕我活不到今天。” “那你今日又為何將這東西給我了?” 傅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種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自然是因為你今天在戰場上的表現。” 他似乎不願多說,說著便擺了擺手,道:“行了,東西給你了,之後要怎麼做就看你自己決定,本將軍還有事要做,先走一步。” 說完,他也不管芊鈺還沒回復,直接抬腳下山,回營帳去了。 芊鈺默默看著他的身影,仔細將手中血書收好,慎重的揣進了懷裡。 原身舅舅寫給外祖的親筆血書,上面沒有一句廢話,全是一個個名字。 近到軍中將士、邊城縣尉,遠到朝中大員、皇家子嗣... 這些人才是那真正與敵國勾結的賣國之人啊! 芊鈺眉眼冷然,腦子裡快速將那些人的名字過了一遍。 傅成的這份血書暫時還不能確定真假,待此戰結束後,她會去一一查明。 若確定上面所書內容屬實,那麼,就不要怪她大開殺戒了。 誣陷良將通敵叛國之人,該死! 當晚,昭國軍難得吃了頓飽飯,軍中上下一片歡欣。 薛虎飽餐一頓後回芊鈺營帳外站崗,卻被她給喚了進去,不多時,又眉頭緊皺著跑了出來。 是夜,昭國軍小將陸少騫率軍三百,夜襲敵營,火燒敵軍糧草輜重,斬敵三千,安然歸來。 第二日,當一身血色的三百人踏著晨曦歸來時,整個昭國軍都震驚了。 待得知他們燒了敵軍糧草,還斬殺了三千多人後,所有人都瘋了。 “陸將軍夜襲敵營,火燒糧倉,斬敵三千啦~” “陸將軍可真厲害,昨天陣前剛砍了對方主將頭顱,晚上就燒了他們的糧草,還只用三百人就殺了對方三千人,簡直神了!” ...... 軍中上下到處都是興奮的議論聲,而作為緊跟芊鈺前去夜襲殺敵的薛虎等人,則成了眾人無比熱切的關懷物件。 沒辦法,陸將軍去了帥帳回稟夜襲一事,他們也只能找薛虎他們瞭解瞭解一下詳情了。 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偷襲戰,還恍惚著的薛虎瞬間便被聽到訊息的將士們給圍了。 看著人群中往日裡看不起他們的一些將領此刻笑著對他們稱兄道弟,看著周圍那一張張羨慕眼紅的表情,薛虎瞬間清醒過來,樂了。 嘿,他家將軍就是厲害,一場戰鬥就讓這幫見風使舵的傢伙服了。 哈哈哈,這下,作為老大最看重的近衛,他可要成為軍中第一大紅人啦。 軍中的熱鬧在繼續,主帥營帳中,傅成、劉軍醫及好幾位將軍都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小將,眸光復雜。 “將軍,事情就是這樣,可否容許我回去洗沐一下?” 芊鈺簡單的將夜襲之事說了一遍,淡淡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傅成看著她那一身血色,張了張口,終是道:“行了,去吧。” 說著,他轉頭看向劉軍醫:“軍醫也跟去看看,若哪裡有傷,儘快用藥包紮。” 劉軍醫:“是。” 看著那一身血色、宛若殺神的人離開,一位將軍道:“這個陸少騫可真是不得了啊!” “先有陣前斬將,後有夜襲燒糧草,並能以三百人斬敵三千,如此大功,他恐是要一飛沖天了啊!” 聞言,又一名將軍開口:“哼,傅將軍,陸少騫他無令調兵已然犯了軍規,雖說燒了糧草確實有功,但卻不足以功過相抵。” “請將軍對陸少騫先罰後賞,以正軍規。” 眾人:......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 陸少騫現在正是聲望最高的時候,他竟然要讓傅將軍在這時罰他? 他是要害傅成吧? 傅成看了那人一眼,眸光劃過一抹暗芒。 這人也在那份血書名單上,若不是顧忌著出征在外,無故殺將於軍心不好,他都想一劍砍了他了。 傅成乾咳一聲,道:“陸將軍夜襲之事已提前稟報我知曉,並不算無令調兵。” 那人一驚,忍不住開口質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傅成面色一冷,看著他道:“昨日造飯之時,伙伕營將士皆可作證。” “怎麼,馮將軍這是懷疑我故意包庇?” 那人臉色一變,忙道:“將軍,我並無此意。” “哼。” 傅成冷哼一聲,淡淡的道:“行了,此事到此為止。” “諸位的功過本將軍心裡記得一清二楚,待得勝回城,本將軍定會寫請功摺子為諸位請功的。” “謝將軍!” 一行人感謝道。 傅成望著那幾個心懷各異的手下,暗歎一聲。 看來,他能做的也只有那微末的一點了。 不過,確如剛剛那位將軍所說,陸少騫他,恐是真的要起來了。 劉軍醫跟著芊鈺來到她的營帳,還未說話,就見身前的小將軍頓住了腳:“劉叔叔,我沒受傷。” 劉軍醫一頓,將到口的話嚥了回去,“好,你說沒受傷就沒受傷。” 他從隨身的藥箱中取出一瓶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