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司馬尚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奔逃。 兩個人距離不足八十步,就算是王賁不放冷箭,只是效仿剛才的套路,再來個一兩次,定然能夠追上他。 而此地距離趙國還有幾十裡,一時半會兒,根本就逃不脫。 再者,秦軍敢進韓國接應成蟜,趙軍卻不敢。 韓國成為秦軍後花園,天下皆知,趙軍貿然深入,下場難料。 司馬尚不打算逃了,他迴轉馬頭,迎著追上來的王賁,喊道:“我與你公平一戰,若是我勝,就放我離開。” “若是你敗呢?” 王賁自信滿滿地收起並沒有搭箭的長弓,不慌不忙地放慢速度。 既然對方不逃了,他也心疼戰馬,讓其放鬆一下。 司馬尚在停下來後,視線變好,再加上兩者距離更近,清楚地看到王賁手裡的長弓,忍不住嘴角抽動。 上一箭,還射在了地上,這一箭是打算空放嗎? 未免過於驕狂! 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他不能帶上趙蔥,也追不上成蟜,更猜不到這空弓。 似乎到了韓國以後,短短几天,他就處處碰壁,晦氣得很。 司馬尚的念頭不過轉瞬即逝,他邁過左腿,從戰馬的右側跳了下來,手中提著一柄長劍,指著王賁,驕傲道:“本將縱橫北境,未逢敵手,若是敗在你這後生手中,我便自刎當場!” 他說的是未逢敵手,自然不包括李牧,因為他們是隊友,不是敵手。 王賁眉頭緊蹙,沒想到這還是個高手,不過也不怪他,高手見面就跑,是誰都會誤會。 若是讓他知道,司馬尚說的未逢敵手,是指對戰匈奴,偶爾打打燕國,那他就會輕鬆很多,至少不會如臨大敵,將對方看做是和他父親一樣的強手。 然而,他不可能知道。 王賁隨即一笑,再強大的敵人,他也敢直面不退。 他騎在馬上,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鼓搗著掛在馬背上的箭囊。 司馬尚目光凝聚,落在王賁身上,看著他奇怪的行為。 緊接著,他就看到一個黑色的箭囊飛向空中,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腳下。 “我的箭用完了,如果你繼續跑的話,我追不上你。” 王賁語氣平淡如水,並沒有帶任何感情,而司馬尚卻從中聽到極大的羞辱。 他凝視著王賁,感受著地面傳來的細微震動,這是大隊騎兵活動在附近,才會造成的現象。 挑戰王賁,得到他的承諾。 這是司馬尚最後的機會。 他左腿向前一小步,雙手握緊劍柄,豎起劍鋒對準王賁,做出戰鬥姿勢,發白的指關節咯咯作響:“廢話少說,若是我勝,你和你的人就必須放我離開。” 倒不是司馬尚以自我為中心,而是他斷定,這麼一位年輕有為的將領,就算在秦國也是個佼佼者。 這種人身上,都有著一種特別的驕傲,司馬尚不怕會被拒絕。 王策則是撇嘴一笑:“先打贏我再說。” 身後計程車卒喊了一路,他隱隱約約聽了一路,已經知道之前被追殺的是使團。 王賁之所以窮追不捨,就是為了成蟜的訊息,如果對方不知道,或者目標不是使團,他倒是可以考慮,給對面一個體面的死法。 至於打贏他,就可以離開。 抱歉,除了父親,王賁自認是無敵的。 這是屬於他的驕傲。 王賁回頭看向能見度越來越低的白霧,單人一騎,正在快速靠近,身後一片白茫茫,彷彿將他的目光吞沒。 王賁跳下馬來,手裡抓著劍鞘,自信滿滿地走向兩匹戰馬中間,主動挑釁道:“你年紀大,你先動手!” 司馬尚臉上浮起怒氣,眼前這個年輕人,接二連三地羞辱挑釁,若不是有著豐富的經驗,他早就怒吼著衝了上去。 兩軍對戰,最忌諱的一方自亂陣腳。 單打獨鬥,也是如此。 他深深地看向王賁,不僅實力強橫,且深諳用兵之道,未來一定是趙國的勁敵。 這一刻,司馬尚的目標又多了一層,如果能夠幹掉眼前這個年輕將領,就算回不去趙國,也是值得的。 壓下浮起的怒火,司馬尚步履沉穩地向前,急而穩的腳步衝向王賁,一米多長的鋒利劍鋒,斬擊著無形的空氣,發出呼嘯。 王賁暗暗攥緊劍柄,激怒對方只是手段,而不是目標。 見到效果甚微後,他並沒有露出任何的詫異。 他左腳摩擦著地面,後撤半步,雙手舉著長劍橫在身前,眼睛盯著司馬尚的眼睛,而不是去看敵人的武器。 當! 似乎能夠震破耳膜的尖銳聲響升入雲霄。 司馬尚一擊勢大力沉,並沒有擊退腳下生根的王賁,他持續用力,意圖推動對手。 他們兩個各自手持長劍,進行著純粹的力量比拼,兩道劍刃摩擦著,伴隨著一大段令人牙酸的聲音,幾個微弱的火星子,跳出劍刃,在兩人中間短暫綻放,隨即徹底泯滅。 “將軍!” 追趕了一夜計程車兵,終於攆上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