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看上去,好像沒睡醒的樣子一樣?”
“昨晚沒睡好嗎?”
副駕駛,米琪看著一臉睏倦,頂著個黑眼圈的顧川,不禁狐疑道。
聽到這話,顧川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你去試試。”
“一晚上同時遭遇鬼打牆,鬼壓床,看能不能睡好。”
俗話說得好,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一碼歸一碼。
雖然你給我餵奶了,補償了我,可是...
你差點把我壓死,也是不爭的事實。
米琪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狐疑,“鬼壓床?”
“是不是昨晚上看恐怖片看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昨天晚上睡得倒是挺好。
雖然被恐怖片嚇了不輕,但抱著顧川睡,心裡感覺特踏實。
很有安全感。
只是...
她昨晚上的夢很奇怪,自己好像有孩子了。
自己變成了一個溫柔賢惠的母親,抱著他在給他餵奶。
只是那個孩子好像有點不太聽話,無論自己怎麼喂他,他都不吃。
不哭,但是...
依稀記得他好像罵人了。
話說,剛生下來不久的孩子,怎麼就會說話了呢?
後面,因為自己‘母性光輝’的泛濫,孩子實在受不了了,然後...
就咬了自己一口,現在,還感覺有點麻麻的呢。
“夢你個大頭鬼。”顧川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自己拿她當‘兄弟’,她竟然拿我當兒子。
這還踏馬有沒有王法了?
而且...
你見過誰家好人那樣餵奶的?
就不怕把孩子活生生憋死嗎?
也幸好,米琪只是餵奶。
也幸好,她沒有倒過頭來睡覺的習慣,不然...
那可就沒法播了。
......
半個小時後,兩人驅車來到廟會。
說是廟會,其實,就相當於一個大型的集市。
人很多,也非常熱鬧。
有套圈的,有耍雜技的,有碰碰車,有賣小貓小狗,賣小魚的...
許是人群的吵鬧,讓顧川有些昏沉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看著眼前的情形,神色有些恍惚。
記得小時候,他就經常跟老爺子一塊去趕會。
沒有廟,只有單純的會。
彼時不像現在,有悶悶車可以開。
顧川跟老爺子去趕會,出行方式可謂五花八門。
最多的,是乘坐驢車。
老李家有頭驢,架上那種木製的板車,嘎吱嘎吱的去隔壁鄉里趕會。
不知是不是錯覺,小時候,顧川總覺得自己運氣不好。
好像,什麼好事都輪不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這會,從來沒有在他們附近的村鎮上開過。
要想趕會,都要趕著驢車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因為要早起,所以,板車上會放厚厚的棉被,還要加幾件衣裳,不然容易凍感冒。
同行的,不僅有老李跟他們爺孫倆,還有同村的其他人。
一個板車能坐六七個人,一路吵吵鬧鬧,好似過年一樣。
那個時候,趕會最熱鬧的地方,不是套圈的,也不是耍雜技的,而是...
唱戲的。
沒錯,早年間的會上,是有戲臺子的。
有錢的戲班,是用鐵架子搭的臺,沒錢的,就用木頭搭。
唱的戲曲也不固定,四郎探母,霸王別姬都能看到。
這種會一般會趕七天,每天他們都會在這裡唱。
從早上,唱到晚上。
不過,戲臺子下邊聚集的,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因為年輕人,大多數都不喜歡聽戲。
顧川就是這樣。
彼時,他只覺得吵鬧,咿咿呀呀的在嗷嚎什麼。
但那些上年紀的人,卻是聽的津津有味。
每個人,都自帶馬紮,坐在下面,手指放在腿上,輕輕敲打著。
偶爾還會跟著哼唱。
戲臺下也是有板凳的,但因為人太多,根本搶不到。
至於板凳是不是收費的,顧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