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真有這種狗血劇情?隨便逛個gai都能碰到大佬?’
顧川牽著沈亞楠的小手,從橋上下來,走到那拉二胡的乞丐面前,嘴裡碎碎念道。
記得‘老九門’中就有一節,佛爺往黑背老六的碗裡扔了塊大洋,換了個碗。
自己往他碗裡扔幾個鋼鏰,是不是也能換點東西?
許是這乞丐時常在這,所以,過往行人駐足者不多,只是偶爾投來目光,便歸於街巷。
顧川想了一下,從兜裡掏出幾枚鋼鏰,放到了乞丐的碗裡,然後...
他就在那等。
等啊等,等啊等...
一直等了好久,卻發現那乞丐仍舊無動於衷。
陶醉在二胡與歌唱聲中,甚至,都沒看到自己給他投鋼鏰。
見狀,顧川臉上不禁泛起狐疑,‘難道電視上演的都是假的?’
‘還是說,他沒有看到自己投了鋼鏰,所以才沒有任何反應?’
想到這裡,顧川伸手便朝那破碗抓去,準備將幾個鋼鏰拿回來,當著乞丐的面再丟一遍。
怎料,他的爪子剛伸過去時,就被人給抓住了。
而且,還是兩隻手。
一隻手,手指粗壯,掌心寬大,有些粗糙,還帶著些許泥濘,是乞丐的。
另一隻,纖細修長,白皙稚嫩,是...
紅衣女子的。
二胡聲戛然而止,乞丐往下推了推那圓圓的黑色墨鏡,盯著面前的顧川。
“丟出去的錢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有往回收的道理?”
而紅衣女子則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將他盯著,“你是缺零錢坐公交了嗎?”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往乞丐的碗裡伸手的。
顧川看到紅衣女子有些詫異,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
只能解釋道,“如果我說,這幾個鋼鏰是我投的,你信嗎?”
不過,看紅衣女子的表情,顧川覺得她不信。
無奈,顧川只能轉頭看向面前的乞丐,舉著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是,你能看見啊?”
乞丐撇了撇嘴,“我又不瞎。”
“那你一點表示都沒有?”顧川黑著臉道。
乞丐翻了個白眼,“要不我現在給你磕一個?”
這仨瓜倆棗的,聽個曲就不錯了,還想要什麼反應?
顧川抽了抽嘴角,心想,‘別管三瓜倆棗,好歹是一番心意吧,你就這麼對待金主爸爸的?’
從前我去人家直播間刷個...啤酒,人家還喊我聲‘好哥哥’呢。
似乎是看出了顧川心裡的想法,乞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拱拱手,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對顧川跟紅衣女子說道。
“大哥大嫂過年好!”
顧川:???
紅衣女子:???
沈亞楠:???拜錯了,大嫂在這呢。
“不是,大哥...呸,大叔,您這模樣少說也有五十開外了,喊我大哥...”
顧川一臉的便秘菜色,被小屁孩叫叔叔也就算了,被大叔喊大哥。
你是真沒見過h社會啊。
而且,這年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拜年,是不是有點晚了?
“胡說八道,我85後。”乞丐聽到這話,立馬反駁道。
顧川聞言,冷笑一聲,“85年以後出來要飯的吧?”
乞丐聽到這話,瞪了他一眼,“你懂個雞毛,我這叫憑手藝賺錢,可不是要飯。”
要飯是阿巴阿巴,哪位好心人給點吧。
自己這是拉二胡給人聽曲,本質上跟賣唱沒什麼區別。
憑本事吃飯,怎麼能跟要飯的歸為一類呢?
只是放浪形骸,不在意世俗眼光罷了,所以,才會形如乞丐。
“呦,還是個手藝人。”
顧川訝異,沒想到,這乞丐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
不過,顧川也能從他的言辭中感受出來,眼前的乞丐,的確是個正常人。
條理清晰,言語富含邏輯,與那些精神失常,亦或好吃懶做者,要區分開來。
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把二胡,應該是個老物件,但儲存的很好,品相極佳。
尋常乞丐是做不到如此的。
乞丐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神色,“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