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瞎子聞言一愣,隨後,捏著手中的籌碼輕輕敲擊桌面。
片刻後,沙啞開口,“一條胳膊,一億籌碼,換你陳家的家底,倒是划算。”
“我答應。”
沈瞎子話音落定,眾人又是一驚,顯然都不曾想到,這沈瞎子竟然會同意。
甚至有人發出疑問,‘用一條胳膊,一億籌碼去換陳家的家底,值得嗎?’
畢竟,那可是一條胳膊,倘若失去,損失會有多大。
那陳家的家底究竟有什麼,竟能讓沈瞎子如此瘋狂,甚至還覺得這筆買賣划算。
但熟悉的九門中人,內心同樣有著與沈瞎子同樣的看法。
這筆買賣,沈瞎子做的並不虧,甚至是穩賺。
因為雙方的彩頭,籌碼,並不能讓天平的兩端平衡,陳家的家底,顯然分量更重。
賭桌上,聽著兩人近乎瘋狂般的押注,有人蹙眉,有人淡然,有人一副看戲表情...
事情既已成定局,紅袖也懶得再去勸說,只能默默祈禱那兩個莽夫不要輸掉這場賭局。
“放心,沒事的。”
顧川察覺到有一隻小手從後面伸了過來,抓著他的手掌,顧川扭過頭去。
笑著拍了拍沈亞楠的手背,輕聲寬慰道。
沈亞楠輕輕攥緊顧川的手掌,美眸間透著幾分隱憂。
她倒不是糾結誰勝誰負,因為她內心期盼著,顧川能贏得這場賭局。
哪怕,二爺爺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不是那種在情感之中所糾結的人,她喜歡顧川,所以,她不希望顧川輸。
至於二爺爺...
他對於自己來說,更像一個見過幾面的陌生人,除了那點血緣關係,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干係。
而那點所謂的血緣,已經因為他曾經所做的事,消弭殆盡。
奶奶很不喜歡他,所以,家裡人都對他避而遠之。
可能這般想法,在有些人看來是不孝,為了一個外人,而對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家人’交惡。
可沈亞楠就是這樣的人。
在她心裡,只有情感關係的親近,哪怕有血緣關係在,但形同陌路,她也不會為此去親近什麼。
所以,會有人說她親緣關係淡漠,她也懶得去辨別什麼。
她只在乎自己所在乎的人,形同陌路的親緣對她來說,遠沒有心之所向重要。
其身旁,曲彤表現的也很平靜,沒有因為這場賭注的高昂而去擔心同家之人。
亞楠很少過問家裡的事,但她卻是知道。
這位二叔所做的事,委實可恥,若非念及那點血緣,只怕家族中人早已與他決裂。
縱使如此,家族中人依舊對他避而遠之。
所以,相比於沈亞楠的陌路,她更希望看到,最後的輸家是這位二叔。
“歡迎各位蒞臨賭石大賽,我是此次賭石的裁判,‘花魁’。”
眾人準備就緒後,賭石大賽的裁判,身穿紅色旗袍登場。
花魁,不知是她的名字,還是主辦方賜予她的名字。
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身材高挑,面容俊美,勾勒著淺淡的妝容。
身上沒有那種庸俗的脂粉氣,而是帶著幾分南方女子的溫婉,一顰一笑間,都有別樣風情。
旗袍高開叉,一雙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看的那金昌盛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
賭桌開合,她像個發牌的美女荷官一樣,走到了賭桌中央的鏤空地帶。
“此次參與賭石者,共有八位。”
“我這裡,有八張號碼牌,諸位依次抽籤,來決定選石的順序。”
花魁掌心攤開,裡面躺著八張覆蓋著的號碼牌,依次發給在座的諸位。
顧川掀開號碼牌一看,上面赫然寫著一個醒目的‘7’。
看著號碼牌上的數字,陳江河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什麼臭手,就八個人你能抽到7。”
石頭就那些,先挑選的人,自然會有優勢,能拿到好的原石。
顧川無奈的聳了聳肩,“沒辦法,又不是我抽的,是那女人發的。”
說完,顧川臉上又是佯裝出兇狠神色,盯著那‘美女荷官’,色厲內荏道。
“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她從中作梗。”
“晚上送到我房間,讓我狠狠地教訓她一下。”
陳江河臉色一黑,吹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