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松下童子暗道一聲果然,那年輕人,認出了這物件的來歷。
“恭喜松下童子先生,成功拍下這件拍品。”
臺上,王麻子落錘,臉上肉眼可見的露出了開心神色。
畢竟,這物件最終落錘的價格,比他預想的高出了太多。
也就意味著,他能拿到更多的佣金。
“麻煩將那物件幫我取來。”
松下童子微微鞠躬,對著遠處的服務人員開口說道。
“這老傢伙難不成也想在這裡鑑寶?”
“他就不怕,像之前的金叼毛一樣,也鑑定出個奴隸契?”
陳江河點了根菸,站在一旁冷笑著。
幾人聞言,都未曾回答,既然那物件與他們無關了,再去糾結也沒任何意義。
“多謝。”
松下童子將那物件拿到手後,對工作人員表達了感謝。
隨後,他竟是起身離開坐席,越過人群,拿著那物件徑直朝著顧川所在的方向走來。
見此情形,在場的不少人臉上紛紛露出狐疑之色,其中也包括顧川。
甚至,就連柴田井,上杉惠等人,臉上也露出了不解神色。
不知他為何,在此時離席,去往那裡。
不久後,松下童子徑直來到了顧川面前。
雙手捧著那張牛皮紙,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深深鞠躬。
“我自知無法代表整個櫻花民眾,但我還是想借此機會,以我個人的名義”
“為曾經罹難的民眾,表示真摯的歉疚。”
“罪孽是無法掩蓋跟隱瞞的,考古的意義,在於正視歷史。”
“我在此,為昔年‘他們’所犯下的罪行,深深懺悔。”
松下童子這番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弄懵了,包括顧川在內。
片刻後,顧川從位席上起身,站在松下童子的面前。
“你知道這物件是什麼嗎?”
松下童子深深的鞠著躬,點了點頭,“知道。”
顧川又問,“你不想將它銷燬,來泯滅證據?”
“據我所知,這是爾等一貫的作風。”
松下童子沉吟片刻,開口道,“正如我剛剛所言,罪孽是無法被掩蓋的。”
“他們,是想透過此般行徑,來掩蓋他們的錯誤,讓自己的良心可以安寧。”
顧川聞言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多少帶著幾分冷意。
“呵呵,讓自己良心稍安?真是可笑啊。”
顧川點了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旋即看向松下童子遞來的那捲牛皮紙。
“這些話,你不應該跟我去說,我沒有資格代替罹難者去原諒。”
“同樣的,這卷牛皮紙,你也不應該遞給我,我也沒資格接受。”
“如果你真有那份心思,想為罹難者哀悼,為他們犯下的罪孽表達歉疚。”
“倒不如,去烈士陵園,把這東西”
“燒給他們。”
聽到這話,松下童子愣住了,蒼老的眸子望著眼前人影。
他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若是換做旁人,或許會很樂意接受這個物件。
然後,將其捐給博物館,以此來為自己搏一份聲名。
身旁,陳江河,古河,莊健等人此刻也愣住了。
為松下童子的舉動感到詫異,也為顧川所說的那番話,感到震動。
尤其是紅袖,古琳這種對顧川帶著幾分偏見的人,此刻,看向他的眼眸也恍惚了。
從前,她們只覺得顧川像個流氓地痞,嘴也賤。
可當他正經起來後,彷彿那些東西,都只是他的偽裝。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根紅苗正。
尤其是此刻,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一身黑色風衣,吞吐著淡淡的煙霧。
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
從未有一刻覺得,顧川竟然能這樣帥。
而沈亞楠,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眼眸中,滿是驕傲。
那神情彷彿在告訴所有人,我看中的男人,就是天底下最帥的。
而曲彤,則是一臉的欣慰,這麼看,自家亞楠的眼光還是極好的。
半晌後,松下童子點了點頭,旋即起身,“受教了。”
隨後,他便轉身離開,不曾再去位席上落座,而是徑直離開了這拍賣行。
上杉惠,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