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聽到這話，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老梆子，自己是不是給他臉了？
就算泥人也還有三分脾氣呢。
剛剛對他客氣，是看在他是沈亞楠二爺爺的份上。
給你個鳥窩你就下蛋，還蹬鼻子上臉了？
顧川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主，反正自己爛命一條，哪比得上這些大人物金貴。
想到這裡，顧川也不打算再給他留顏面，開口便準備回懟。
可不等他開口，一旁的紅袖就先忍不住了，向前一步，蹙眉望著眼前的沈瞎子。
“我小師弟如何，還輪不到外人來評判。”
她的小師弟，自己可以欺負，但別人不行。
哪怕那個人是沈亞楠的二爺爺。
“你口口聲聲言稱，我的小師弟配不上你的孫女，怎麼，沈家是什麼名門望族嗎？”
“還是說，你們是什麼皇親國戚，血統都比人高貴？”
“呵，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老一套。”
“不過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金貴在哪裡？”
紅袖冷聲開口，絲毫不給他半分顏面。
這沈瞎子的確，在圈裡有幾分名氣，富甲一方，但說到底...
上頭不過是個土夫子，挖人祖墳，掘墓倒斗的賊。
連三教九流都比不上。
雖然自己的小師弟是個平民，但論出身，似乎...
比土夫子要好上不少吧？
聽到這話，沈瞎子的眉頭忍不住一皺，出奇的是竟沒有生氣。
只是冷哼一聲，沙啞道，“我只是在闡述事實。”
“無論家庭背景，還是社會地位，他們兩個都相差甚遠。”
紅袖聞言，嘴角噙起一抹譏諷，“呵，社會地位，家庭背景。”
“說白了，不就是有沒有錢嗎？”
聽到這話，一旁的孫弈秋忽然開口道。
“社會地位，家庭背景，可不僅僅是金錢能夠衡量的。”
紅袖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悅道，“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被紅袖如此訓斥，孫弈秋的臉色忍不住一僵。
不等他反駁，紅袖又是說道。
“論樣貌，我小師弟長得不差，當個明星都綽綽有餘。”
“論才華，我小師弟不僅創作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歌曲，還寫了《龍族》這樣一部暢銷書。”
“論能力，小師弟自己開了公司，在古董圈闖出了自己的名堂。”
“你呢？”
“沒了身份背景，你算個什麼東西？”
“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出去要飯都能把自己餓死吧？”
“廢物罷了。”
聽完紅袖的一番話，孫弈秋的臉色很是難看，幾次想要反駁，卻都沒說出半句囫圇話來。
再看身旁，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包括顧川在內。
他摸了摸下巴，看著自己的暴躁師姐，臉上露出詫異，而又略帶古怪的神情。
‘不是，師姐，你怎麼把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那我還說個雞毛啊？
原本，顧川還有幾分火氣，可聽完師姐的一番話，他卻一點都不生氣了。
一旁，慕小婉也是看呆了，她沒想到，之前溫柔可親的紅袖師姐，發起脾氣來這麼可怕。
內心，不免多了幾分敬畏。
“咳咳，老文那傢伙收的徒弟，可都不是善茬啊。”
陳江河跟古河面面相覷，暗戳戳嘀咕道。
紀漢佛見場面有幾分尷尬，旋即笑著出來打圓場。
“呵呵，沈瞎子也是為了他們年輕人好，可以理解嘛。”
“都是九門的人，沒必要為了一件小事鬧得不愉快嘛。”
可紅袖顯然不吃這一套，她清冷的目光望了一眼面前的沈瞎子。
“你反不反對，我無所謂，但你沒資格對我小師弟指手畫腳。”
“另外，若是讓我知道，你跟這次‘文物盜竊’世間有關，那...”
“我不介意讓九門中，消失一門。”
沈瞎子聞言，眉頭忍不住一蹙，沒有多言，冷哼一聲，便是徑直朝著拍賣大廳走去。
紀漢佛等人見狀，也並未多做停留，跟著一道離開了。
見幾人離開，眾人紛紛鬆了口氣，隨後，都是把目光看向身前的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