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春風拂過神女樓(1 / 2)

小說:苦海浮沉錄 作者:無愁是福

無憂有些感慨,於念麻衣布冠,草鞋驢車,可他從車上下來時,身板挺直,方步端正,雖是個文人,卻氣宇軒昂,不像個花髮老頭,像個正值風華的郎君。 “老臣見過桓王殿下,王妃,侍郎,兩位督水使。” “於老怎麼這樣匆匆而來啊?”李應笑著和於念說話。 “剛從地裡回來,就見到一位郎君來找我,知道殿下已經到了,如此風塵而來,願殿下莫怪罪……” “這都不要緊。”秦愚立刻扶住要再行禮的於念。 比起於念,旁邊錦衣錦帽錦靴錦鞍的官兒們,卻顯得晦暗無比。 金黃的霞光照的他花白的頭髮都在熠熠發光。 “於老不如和我說說大概經過吧。”秦愚一手拉著無憂,一邊和於念並排走。 “這北鄉有條河,是從城中河與護城河引來的,可我到任這兩年,年年鬧旱災,不是天不下雨,就是河裡水淺。想著是不是河道堵住了,上書後,就有工部的司務來清理河道。” “的確如此。”李應點點頭,接話:“那時清理後……的確有好轉啊。” “是啊,但今年愣是一點水都沒有。城中河和護城河到了那城牆下就交匯了,後來老臣去了城裡,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有什麼建築?”秦愚和孟開異口同聲,無憂看了看孟開,就見他立刻低下了頭,而蔣群神色也不對勁,他眼神飄忽的很,好似在怕什麼似的。 “夏冬之時,北鄉勉強自給自足,可春秋是旱季,怎麼能沒有河啊……” 路過田間地頭,於念還和路邊滿面愁苦的田農搭話,那些田農只皺著眉,滿目惶恐的盯著於念:“於老,你可得守信諾!” “自然,自然!”於念拍著胸脯,一個個和他們說。 “下面是冬天的凍土,上面是旱土,官爺們可得給我們做主!” 無憂看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田農從地上抓起一把黃土來,伸到秦愚面前,兩手一合,輕輕一搓,風過來就把那幹沙吹揚在了空中。 沒想到,這裡的土壤已經乾旱到這種地步,這裡是平原,卻和東雁道西雁道那高原上的土質要比肩了! 無憂擔憂的蹲下身,學著那個田農的樣子,也伸手抓了一把土…… 那不是壤,是沙,幾乎每顆沙粒都在張著飢渴的嘴,求一絲一縷清涼的甘露…… “這是京都來的桓王殿下,老朽一定協助殿下,為各位修渠引水!大家一定放心!回家吧,先回吧!” “這是桓王殿下!” “這是皇子啊……” 秦愚嘆了口氣,站到了路邊的石頭上,語重心長的朝著近處遠處的田農呼喊:“走進咱們北鄉,五郎就已經瞭解了北鄉墒情,既然走到了這裡,我必然給鄉親們一個交代,這個水,一定給北鄉引來,你們也是上京的一部分,京都不能沒有你們,沒有北鄉。” 無憂並沒有如心中所願,得到一呼百應的情景,秦愚的聲音落下時,天地裡只有風吹草飛的聲音,沉默的田農面面相覷,並沒有十分信任秦愚。 “空口無憑,他們不會信我。”秦愚拉著無憂走進了鄉里,要去安排的住處院落:“但我還是要講兩句,至少要讓他們看到我的決心。” “五郎有法子了?” “或許就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秦愚朝走上二樓的孟開和蔣群看去。 “五郎有信心嗎?”跟在身後的青君也問。 秦愚沒有回答,他只說:“與我所說一致,我既然來了,三天十天,半月一年,我也一定把這件事解決掉。” 第二日清晨,他們前往了原先北鄉河的水源處,在鄉里的西邊,上面有座橋,橋南是上京城地界,橋北是北鄉地界。 秦愚朝南望去,河道並不窄,然河水只有腳脖深,河水也不乾淨,上面飄著骯髒的衣服,泔水類的東西。 “河水從哪縮流的?”孟開問於念。 “我進城去看過,馬郎也知道。”於念指了指身後的鄉長,又說:“城樓下就已經縮流了,出了城樓更是所剩無幾……” “是不是有新建的閣樓擋住了?”秦愚又一次問起了這個問題。 無憂看向於念,見他有些猶豫,就道:“既然要給鄉親解決問題,於老還是不要再有所顧忌了。” 於念聽到無憂的話,不由得慚愧的苦笑,說自己老了卻瞻前顧後了。 他讓馬郎說了實情。 “城內東市北邊,這兩年新開了一家勾欄院,名為春風樓,雖不知內情,這棟建築跨河而建,成‘岡’字形,不知為何,樓的北面在河道上建了一間屋子,攔住了河流去路。” “何時發現的?” “今年初春。”於念接話:“原以為是冬日時攔著河流,畢竟冬河上,尤其是北鄉河這種不寬的中流河,常有滑冰出事故的事,以為是為了縮流防止意外,可到了春天還是不開。” “春風樓?”秦愚只知道清風樓,畢竟他根本不去勾欄院。 “這是家勾欄院嗎?我一直以為是家酒樓。東市也有風月之所?”李應撓了撓腦袋,滿眼疑惑的看向更是對春風樓聞所未聞的秦愚。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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