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嚴虞有多重要。
“現在你也不打了,你要殺我?!我懷了你的孩子,仔細著你的種!”
“殺你?”秦艱姦淫的笑了兩聲,手一背,那明亮的寶劍就轉了一圈:“我可不敢殺你,我抽你!我抽殘廢你個賤婦!”
嚴虞一聲哀嚎,就被秦艱拿劍背抽倒在地!
秦艱面目猙獰的豁出力氣,將劍背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嚴虞的背上,嚴虞肚子裡一陣絞痛,她痛的喊不出來,躲也沒力氣爬沒力氣跑,只能可憐的像一條蟲一條蚯蚓一般,在畫著孔雀牡丹的棉絨地毯上朝前蠕動。
一直到她蠕動到了桌子前面,發瘋一樣的秦艱才看見地上的血跡,他有一陣沒打過嚴虞了,沒當過爹,怎麼知道這抽兩下孩子竟然也能掉?!
秦艱卻也沒有悔恨,只是厭煩的丟下了劍,抓了一個嚇破膽的小丫頭,讓她去喊了大夫,便揚長而去了。
自那時,嚴虞便沒有再見到秦艱。
“混賬……”無憂暗暗啐了一句,恨的牙都開始癢癢,憤慨道:“他打你第一次時就該告訴我!”
“你那時哪裡呢?北蠻還是南川?”
無憂被蘇蘭噎的啞口無言,只好給嚴虞擦了眼淚,心疼的拍了拍嚴虞的肩膀,想了半天才張口說話:“你應該離開他。”
“離開他?除非他把我休了。”嚴虞苦笑:“可誰會信是他劣跡斑斑,只會覺得是我不守婦道。他能另娶我如何再嫁?”
“那就不嫁!”
“那會把我們嚴家的臉丟盡!”
無憂再次無話可說的看著嚴虞,還記得初見時,她明明那麼光鮮亮麗,猶如璀璨的珍珠,誰能知道她那美麗的衣裙下,是一道道傷疤?
“我離不開他了,他是一個歹人,可惜他也是我的夫君。”
無憂心下詫異,就連端茶杯的手也抖了一下,茶杯落在桌面上,還好也只是剛剛端起,並沒有什麼大動靜。
怎麼會離不開,為何要這樣說呢?
門外的陽光透過雕花刻印的門窗,投射在嚴虞的面孔上,那樣剔透細膩的肌膚上,卻掛著無數行淚痕。
走出了燕王府,無憂才問蘇蘭,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到嚴虞的法子,蘇蘭說只有她自己能幫自己。
“宗室皇族與平頭百姓不同,哪怕是百姓,大多數時候,進了一扇門就是一輩子,是福是禍,都是命數,我們外人也難以插手,除非今後真有發難,才能施以援助,卻也只是外在的。”
無憂聽的似懂非懂,最後也沒有再問起。
後來她回到桓王府,在踏進大門時還猶豫了一下,進了一扇門就是一輩子,這是個什麼道理?不是她能想得通的,哪怕看了那麼多書,卻也不明白,好像是自來就有的規矩,或許哪一日弄明白了,她就是世人了。
“事出都有因,蘇氏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無憂摸著屋門,同身邊的畫屏說話。
畫屏搖著扇子,歪歪頭:“向來是如此,女子嫁了人,和離還是被休,那這輩子也就將要結束了。”
“為什麼?”
“向來如此。”
“為何?”
“為何?”畫屏撓了撓頭,又搖搖頭:“這是規矩吧?”
“大津沒有這樣的法令。”無憂皺起眉頭,她覺著就是天庭也沒有。
“可女子被休,一沒了貞潔二沒了名節,不會再有人要的。”
“沒人要這輩子就算完了嗎?”
“女子都要有男人。”
“你也沒有啊。”
“我是個奴才。”
無憂更覺得糊塗了,她還是不明白這個從沒有規矩的規矩,沒人定過這條規矩,怎麼就要按照這個規矩辦事呢?
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但蘇蘭的話還是偶爾能敲醒她的腦袋。難道無憂就要在這扇門裡過一輩子嗎?
後來無憂也沒有再和任何人提起過,她左思右想如何幫助嚴虞,卻也想不到一個點子,無憂問秦愚回家沒,通傳說秦愚在書齋會客。
“會什麼客?”
“駙馬爺。”
無憂皺起眉來,這個蘇問之,和秦愚有什麼可聊的?
蘇問之應該是和蘇禎一派的,一派的跟秦愚不對付。
“駙馬爺得了兩匹駿馬,要給殿下送一匹。”
“五郎哪裡缺馬?”
秦愚當然不缺馬,是蘇問之項莊舞劍罷了。
他無非想看看秦愚的後院,以要牽馬去馬廄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