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玉如意案,接著是姜雪蕙被學生非議,朝堂局勢愈發緊張。 謝危哪怕應付得當,也擔心姜雪蕙被誤傷,甚至考慮讓她回家避險。 只是每次琴課上,還有課後在文昭閣,與她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溫馨可貴,他愈發捨不得她。 哪怕再累事務再多,他也堅持去上琴課。就為了同她多相處一些時日。 謝危更怕姜雪蕙一旦回去,如魚入大海,或又像之前那樣跑去杭州,再也不見。 哪怕姜雪蕙一言不發,坐在那裡吃著他做的糕點,聽著他說課程安排,光這麼望著她都讓謝危心神盪漾,內心歡喜。 在爾虞我詐,刀光劍影中,謝危能因她而有了這麼一份寧靜與溫馨,讓他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他知道她的懼怕,便耐心等待她放下心結的那一天。只要人在他身邊,需要他恪守禮儀,他亦能按住內心的慾念,保持讓她覺得安全的距離。 文昭閣放了不少謝危斫的琴,還有備用的上好木材,梧桐木和杉木最多。 姜雪蕙每次進來一眼就望見那張名為峨眉的琴,謝危對其最是愛不釋手,前世造反都帶著。 她心有顧忌,碰都不碰。謝危要她演示指法,她都儘量用自己的琴來做示範。 雖然謝危嚴守禮儀規矩,除了喜歡用話來撩她,倒沒有出格的舉動。 但是他總是找各種機會與她見面,還跑去她家和張遮家吃飯。就為了多看她幾眼,讓她很是苦惱。 她苦惱的不是他的接近,哪怕是沈玠或崔來儀天天來如此,她都能心如止水。她苦惱的是她自身的悸動。 有一種喜歡能分出兩層,生理性喜歡和心理喜歡。 前世對小哥,她沒有這種分層,身心都很喜歡。對兩位男友,都是心理上欣賞,身體卻下意識排斥。 然而對謝危,時日一久,她竟對他生出了生理性的喜歡。 她心知這人是大魔頭,懼怕他的狠辣的手段,能躲就躲。可是經過幾年的相處,她從不排斥他的靠近,到被他的性張力吸引了。 有一日謝危同她一起彈琴,無意按到她的手,她居然有觸電的感覺。她當時不動聲色,默默離他遠些。其實嚇的晚飯都少吃了一碗。 現在她望著這人毫無瑕疵,貌如天人的臉,就會:哇塞,好好看的人,長在我的審美點了。好想多看幾眼,好想貼貼。 謝危修長的手,挺拔的身姿,故意在她耳旁呢喃的聲音,都漸漸讓她有種心跳不已的感覺。 就如同後世有些姐妹明知自己遇到渣男,看不上對方的品行,卻迷戀上渣男的長相和身體。非傷筋動骨,或遠遠避開而無法自控。 姜雪蕙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後,綜合前世的經歷,就明白她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她極力擺出冷若冰霜的模樣,不肯直視他,只專注事物上。 然而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在謝危層出不窮的套路下,她習慣了與他相處,習慣欣賞他的才華和文章。甚至生出憐惜之情。 後世的人都清楚,當人對一位異性生出這種情緒,就離淪陷不遠了。 在他細密的織網下,她就如同徒勞掙扎的蟲子,極力撲騰著小翅膀,而無力逃脫。 若非她知道等燕臨冠禮結束,公主和親後這課就會自動結束,她早就想跑了。 不然等哪天意志力奔潰,她但凡敢對謝危多做一個動作,都能被敏銳的他立即抓住,然後再也擺脫不得。 如今她必須待在宮裡,幫姜家,燕臨和公主多爭取些機會,來應對越來越近,鋪天蓋地的風暴。 姜雪蕙只能用盡平生的耐性,苦苦忍耐,提防著自己的失控。 朝堂上,薛家不動燕家,平南王也不願意。在京城的幕僚公儀丞又出一計。將燕牧寫給平南王的上半封書信派人用箭射到薛遠面前,釘在門柱上。 公儀丞接著又安排士兵在通州軍營鬧事,讓薛遠藉此由頭告通州軍營譁變,燕牧有謀逆的心思。 薛遠大喜,迅速入宮同沈琅告狀,說先是玉如意案,燕牧又和平南王聯絡,現在通州軍營譁變,證據確鑿。 他的舉動當天被常福密報給姜雪蕙,她立即通知了謝危。 謝危問姜雪蕙:“若是你當如何?” 她沉吟到:賊喊捉賊,混淆黑白 謝危笑了:“君子所見略同。” 姜雪蕙還多說了一句:“聖上怕是將誠國公當成程嬰了。” 謝危笑容一凝,姜雪蕙也不怕他了,只半垂著眼,濃密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臉上投上陰影。 她想:既然都同謝危坐一條船了,她不能等船沉了才去呼救,而要讓船駛的更快更穩。 謝危卻緊緊拉住她的手,靠近她的耳旁,低聲道:“我明白了。我會讓沈琅明白薛遠是什麼樣的人。你肯提點我,我心甚悅。” 姜雪蕙抽回手,離他遠點。她有些羞惱,這人同妖后姜雪寧一樣,天生就會利用自己的本錢去勾搭女孩子。她有時會被他整的心煩意亂,差點控制不了情緒。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