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姜伯遊也奈何他不得。只能心裡罵罵咧咧,還是叫了女兒來外院書房。 姜伯遊不放心謝危大晚上找他女兒,便在旁作陪。為了名聲,他將下人們都屏退了。 來到書房的姜雪蕙聽完張遮要潛入敵營這事,有些吃驚,這段劇情倒是沒變。只是沒了謝危前去幫忙,張遮還能順利回來嗎? 姜伯遊同在一處,聽聞是張遮出馬很擔心。平南王殺人如麻,他的部下個個手段狠辣。張遮一文官能扛的住嗎? 姜雪蕙不用謝危多說,就明白他的顧慮。他想幫張遮,又怕會暴露了身份。 她沉吟道:“父親有位小師弟,喜好遊山玩水,四年前就被抓去為平南王效力,曾秘密寫信給同門師兄弟向聖上求援。” 姜伯遊讚道:“對啊,我都沒想到他。為父馬上修書一封,託他照應一二。” 姜伯遊說完,望著謝危,眼巴巴看著他,他的表情在說:無事你就快點離開吧。 謝危又心塞了。換做是張遮大晚上來,姜伯遊不等人坐下,就會讓下人去打掃客房,留張遮住下。 怎麼到他這,姜伯遊就擺出一副戒備的模樣,他的表情很明顯:你久留會損害我女兒閨譽。 他就這麼見不得人麼?現在才是晚飯後的時間。謝危端起茶,不搭理姜伯遊扭曲的臉色。 姜雪蕙見父親如此反倒安心下來。至少還能擋住一陣,等事情了結,她就躲出去吧。 她出聲道:“爹爹,你先去寫信。我同謝大人再說幾句。” 大女兒發話了,姜伯遊不情願也只能尊重她,他走進內室去寫信。 姜雪蕙等父親離開,才低聲道:“我會仿寫那叔叔的字,你想告訴張遮什麼,我來寫就好。 你若要安排人,打著叔叔的名號就行。那叔叔喜好美酒,喝多了記性有些差。再不然,到時推到我父親頭上,叔叔就會幫忙打圓場。” 謝危笑了,他就知道她萬事會替他周全。他抽出一份資料遞給她。 姜雪蕙見他如釋重負的笑容,心裡一嘆,接過資料後藏於袖中。 她垂下眼,道:“明日待我寫好會讓父親轉給張遮。我會寫叔叔的資訊給你。時候不早。我就不送大人了。” 說罷,她施了一禮,進去同姜伯遊說一聲,就先離開了。 姜伯遊寫好了信,走出來給謝危過目。謝危道:“姜大人,晚輩來安排送信吧。我先給聖上過目一下,再有朝廷專用的快馬,定能安排妥當。” 謝危在朝堂同姜伯遊平輩論,可一來姜家,就總是自稱晚輩。 姜伯遊雖然喜歡同他下棋,還沒臉大到能坦然接受這稱呼。從前人來人往,他不好意思明說。 今夜因謝危秘密前來,他正好屏退了周遭,就苦著臉道:“謝大人,我們兩家還沒議親,老夫擔不起您這稱呼。” 謝危訝然:“大人何出此言,我們的八字都相合,只等令千金點頭,庚帖彩禮就會立即上門。” 姜伯遊道:“便是成親都能休離。合八字算什麼?你看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蕙丫頭都沒點頭,說明她不樂意啊。” 謝危道:“不急,來日方長。她至少不排斥我就好。” 姜伯遊再說幾句,論辯才,他也不是謝危的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 等謝危離開,在暗處的姜雪蕙凝視著他在月色下翩然的身影,心裡空落落的。 她慢步走了回來,姜伯遊道:“蕙丫頭,為父盡力了。我實在說不過謝居安一張嘴啊。若非時間緊急,我怕他能同我論道一個晚上。” 姜雪蕙嘆氣,道:“確實不容易。謝謝爹爹順從女兒心意。” 姜伯遊道:“要不為父再多找幾家才俊,你選了人,想來謝居安就能知難而退了。” 姜雪蕙搖頭,道:“父親,不必如此。女兒還年輕,先等等吧。” 若是能如此容易,就不用她躲那麼久了。到時還連累旁人,更加棘手。 姜雪蕙心想:“算了,還是先應付了眼前的事情。等到公主和親後,再出去躲躲吧。” 有了姜家父女的幫忙,張遮自然深信不疑。 沈琅為了讓張遮安心行事,密召入宮的張父和姜伯遊從旁協助。朝中事務瞞著姜家其他人和張遮的母親蔣氏。 蔣氏以為兒子被外派公幹,要次年春天才能回家。有張父和姜家人陪著,蔣氏很是安心。 沈琅為了迷惑薛遠,下兩份御旨,一虛一實來迷惑太后和薛家。 兩份都由謝危親自執筆,內閣心腹大臣和顧春芳秘密擬定,沈琅蓋上御印。 假御旨上寫多條含糊的罪狀,借貴妃有孕,要大赦天下為理由。不追究燕牧的罪行,也無須三司審理。 流放燕家父子去璜州駐守,卻閉口不提他們封號的去留,還言明日後戴罪立功便可恢復家門榮光。 沈浪交代謝危先委屈燕家父子坐囚車離開京城,等燕家父子到下個驛站再換回鎧甲,繼續以勇毅侯爺和世子的身份駐守璜州,為國效力。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