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彷彿皇宮是龍潭虎穴般,愈發讓姜雪寧好奇了。她連連追問:“為什麼呀?大家都想去,為何姐姐不想?聽說哪怕是做了妃子,家人也是備受尊敬。姐姐就不想為父親母親掙一份榮華嗎?” 姜雪蕙正色說:“我們家父親母親疼愛子女,不會為了繁華迷了眼,妄圖攀附高門。在他們心中,只要你能過的好,哪怕世家大族來求娶,若那家子弟不合適,他們都不會同意。父母所求,不過是子女一生平順。而這平順二字,最是難得。未必有太多人能做到。” 見便宜妹妹還是不解,姜雪蕙便問她:“妹妹可知道金屋藏嬌的故事?”考慮到姜雪寧目前讀的史書不多,她也不說長門賦,就說野史。 便宜妹妹果然不知,姜雪蕙便同她講起漢武帝和陳阿嬌的故事。 她說起幼年的漢武帝劉徹得母親王夫人示意,對館陶長公主的女兒陳阿嬌鄭重地說:“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也。‘’長公主很高興,大力支援劉徹打敗太子劉榮登上皇位。 再說起陳阿嬌囂張跋扈,不料多年一無所出,漸漸被劉徹厭棄,又昏頭了對衛子夫使了巫祝之術,失了帝心,被廢后位囚禁在長門宮。縱使千金買賦,讓司馬相如寫下流傳千古的長門賦。仍是無法挽回漢武帝。最後抑鬱而終。 便宜妹妹第一次聽這典故,加上姜雪蕙講的深情並茂,她聽的很入神。她聽完,想了想說:‘“陳阿嬌身份尊貴,是不是她性格太壞,加上生不出孩子被廢?” 姜雪蕙沒想到便宜妹妹會主動思考其中原因。她鼓勵地說:‘‘還有呢?” 便宜妹妹答不上來了。姜雪蕙等她一會,見她實在回答不上,才說:“漢武帝本就是喜新厭舊之人。上位者人忌諱被人記住他弱勢的模樣。陳阿嬌同她的母親屢次提及擁立之功,頻繁挑戰武帝的底線。她的靠山沒落以後,她沒有韜光養晦,反而去陷害已成氣候的衛子夫。這就再無轉圜餘地了。” 姜雪寧似懂非懂。姜雪蕙接著說:“漢武帝是好皇帝,但對女子而言,絕非良人。衛子夫從歌女變成皇后,有子傍身,親弟衛青和外甥霍去病為漢朝立下不世之功。衛子夫當上皇后謹小慎微十幾年,可結局也沒好那去。 而且漢武帝身的後宮美人如雲,可以說是薈萃全國頂尖美女,才貌兼備者不知幾凡,仍是悲劇收場居多。 日後妹妹讀了史書,便會看到她們的一生。那些女子每個拎出來,都有著不同的風情和特點。她們的故事都如同戲臺子上的唱的戲般精彩。可涉及權謀爭鬥,沒有一個贏家。 我性子慵懶,太複雜的生活過不來,也沒有信心能過好。一入宮門深似海。妹妹多讀史書,便會了解坤寧宮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我會避之不及。” 姜雪寧想了又想,試探地說:“那換個皇帝行不行?有沒有適合女子的好皇帝?” 姜雪蕙笑了:“有啊。但不多,少之又少。在權力的巔峰,極少數能保持本心不變。就算有,腦子稍微慢點,也很快會被算計了去。” 姜雪寧覺得便宜姐姐同婉娘說的截然不同。婉娘說那皇宮多繁華榮耀,當皇后更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便是親生父母見到皇后都得行禮。 可聽姐姐的意思那不是好去處。她想不明白,便不願再想。只要求道:“現在沒書可看,你有空給我多講講那些女人的故事。我喜歡聽你講。” 見姜雪蕙點頭同意,姜雪寧還是坐不住。她掀開竹簾見雪停了。就要便宜姐姐帶她去小溪那,看看有沒有網到魚。 姜雪蕙想也該打些溪水回來了,便拿上一堆竹筒。臨走前,她添好柴,查探謝危的情況,見他體溫正常。就留下熱水和朝食在木墩桌上。便帶著便宜妹妹離開。 等她們一走,謝危睜開眼睛,下床梳洗和吃東西。這回他的動作如常,臉上不帶一絲病容,顯然已是大好。 他還看到自己的外袍和鞋襪都被洗好,外袍掛在高支架上。鞋襪擱在石頭上。手摸過去,外袍帶著一股熱氣和清香。他心情極好地笑了。喜歡寧安如夢我把CP磕亂了()寧安如夢我把CP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