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腸斷江城雁(1 / 1)

姜雪蕙哪裡知道謝危不是來送別她父親,他差點就跳河朝她游過來了。 謝危接到姜伯遊的信時,腦子就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已一路騎馬趕到碼頭。 謝危尚理不清自己對姜雪蕙的想法,只想著看著她,排除無關的人,慢慢等她再大幾歲,等她眼裡能看到他。誰知道她竟要離開京城。 當一路趕來,隔著河道,面對面望見她在船上,她第一次對著他綻放的笑容,與他揮手道別。 謝危眼眶竟有些發酸,內心空落落的。他想留下她,可又不知用什麼身份和理由能留下她。如同現在望見她在面前,伸手卻觸不可及。 江邊的人有送別親友後陸續離開。天空飛來幾隻大雁哀鳴著,似剛從南方歸來。可她卻要去杭州,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他的侍衛刀琴見謝危的身形搖搖欲墜,趕緊拉住他。這時劍書過來說晚點有一艘中等船隻,頭一段路同姜尚書他們搭乘的船一樣。 謝危毫不猶豫就讓劍書去安排。他走到旁邊的茶攤上等著。他心情低落,隨意找了個茶攤招幌後面坐著,這樣能擋著點江風。 茶攤老闆見他氣度不凡,趕緊給他上茶。他才坐上不久,就有兩位等著乘船的中年官員坐在招幌前面。 江邊的茶攤要招攬路過的船隻,掛出來的招幌做的特別大,兩人大的布料足以擋住後面的一張桌子。 兩位官員沒看到招幌的謝危和刀琴,以為茶攤無人,見老闆離的遠,便小聲談起了話。 “師兄,你可瞧見了,方才那位可是大師兄和他的大閨女。雖然穿著男裝,分明就是位姑娘。” “師弟,看到了。是她,當年那小姑娘長那麼大了。“ “師兄,她小時候就明眸皓齒,長大更是好看。大師兄這些年為了她連酒都很少喝了。” “哎,能不看緊點嗎?師弟,我方才不讓你前去同他打招呼,就是怕他閨女看見我們會想起當年的事。” “啊?難怪了。還是師兄行事穩妥。這些年大師兄的職位遠超你我,仍視你我為過命之交,我們確實不該讓他為難。” “是啊。誰能想到大師兄能有今日的造化。都怪那老不修,身為座師,竟然有下作的癖好。 我與他同鄉,若我早知他是道貌岸然之輩,能及時提醒大師兄,就不會讓那事情發生。時隔多年,每次看到那孩子,我內心仍是有些愧疚。“ ”師兄,這哪能怪你。我們當年都是那人座下的弟子,涉世未深,實在想不出此人......哎哎“ “當年我還沒成家,見到這麼小的女娃渾身是血倒在地上,連做了多日的噩夢。幸虧孩子沒事,不然我終生難以心安。” “師兄,當年你很勇敢了。不惜放棄前程陪著他們兄弟去告御狀,才將那人拉下馬。” “師弟你也一樣啊。將家裡給的唯一的機會拿來救我們,幫著引見了一位老大臣,這才讓我們沒被那人反咬成功。你的前程也被拖累了。” “呵呵,大家都沒事就好了。那孩子如今健康開朗,這一切就值了。前陣子我家夫人想讓我同大師兄閨女提一門親事,是她孃家伯府嫂子的嫡長子。我在猶豫該不該同他提。” “師弟,若年紀超過七歲,就不必再提了。以前大師兄就私下同我說過,怕他閨女有心病,寧可考慮年紀比孩子小的,都不要年長太多的。” “啊,明白了。不提了。師兄你潛心鑽研學問,久不出門,大師兄還老問起你的事。” “慚愧,這些年若非大師兄相邀,我都很少去他府上打擾。那人最初是纏著我去的大師兄家,怪我不夠警醒。這些年著實是心頭過意不去。” “師兄,倒也不必如此。當年小姑娘年幼體弱,被打的頭破血流還能奮力反抗。大師兄說重金請了武藝師傅教導她,她亦潛心苦學。想來是位堅毅勇敢的姑娘。 大師兄家一直很感激你仗義相助,你別太介懷了。” “師弟,他們過的好我就心安了。前些日我回鄉,聽說那人如今重病纏身,癱瘓在床。可見舉頭三尺有神明,就該他受此劫難。” “那真是大快人心了。師兄,船來了,我們走吧。” 兩位官員離開一會,劍書也來了,同謝危道:“先生,船來了。” 卻見謝危握杯子的手鮮血淋漓,茶杯竟已碎裂在他手中。 他眼神陰沉攝人,道:“不去了。劍書,你幫我叫刑部的陳瀛來府中一趟。刀琴,去查一下那兩人的身份。” 劍書知道陳瀛是刑部官員,此人辦案能力出眾,喜用陰私手段。處事甚圓滑。他有意於刑部侍郎的位置。多次向謝危遞投名狀,謝危都沒給他回應。如今叫他,是要用他了吧。 陳瀛聽聞謝危傳召大喜,聽完謝危的要求。他來回跑了兩趟。 仗著混跡刑部多年的經驗,神不知鬼不覺將所有奏摺和證據都秘密拿到手。到了晚上就都送到了謝危手上。 謝危看手中的公文密摺。上頭記錄了一樁陳年舊案。因涉及朝中官員,被秘密封存起來,甚少人知曉。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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