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吹笛喚春歸(1 / 2)

不一會,謝危坐起來看這藥包,上面用梅花小篆寫著通竅明目丸。即便身後無依靠,刻在骨子裡的姿態讓他仍是坐姿端正,背脊挺直。 他開啟藥包,裡面有幾十顆藥丸。他小心取出三顆,再包好放入懷中,然後拿枕邊的水囊喝水服下。過會,便感受到一股暖意慢慢地散發到四肢百骸,然後直衝腦門。混沌多日的思緒竟清晰了不少。不一會,這股暖意消散,它似乎融入了身體裡,讓人感到很安心。 水囊裡水是溫熱的,謝危摸自己的臉,光潔無塵,可見有人擦洗過。手腳上的傷都抹上了藥,聞著有股清香。頭疼腦熱的時候他分辨不了人,可是氣味可以。 姜雪寧身上帶著時下女子流行的香氣,同坐馬車時都是瀰漫這股甜香。而姜雪蕙沒有任何香味,湊近才能嗅到她身上帶著點淡淡的花草香。 他躺下休息,懷裡有個布包著的滾燙的長石頭供他取暖。姜雪寧將他哭醒的時候,這石頭是溫的。姜雪蕙一回來,就換成熱的了。 昨夜他病情發作,控制不住將心裡話說了不少,被兩位小姑娘先後聽去。這兩姐妹性格大相徑庭。妹妹粗枝大葉,似乎好糊弄些。可姐姐姜雪蕙心細如髮,又在京城長大,加上他半夜夢魘又說了些,她聽了多少,又猜到多少呢? 姜雪蕙出來時拿了自己做的竹條,先去尋便宜妹妹,見她笨拙地做著陷阱。等了一會,看到姜雪寧停手,她才上前同她聊了幾句。見妹妹沒有開口要她幫忙的意思,她就只交代讓妹妹做完早點回去,照看謝公子,莫讓他出山洞就好。 姜雪寧心有餘悸,同便宜姐姐抱怨:“萬一他又發病怎麼辦。還有他昨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聽著好像挺嚇人。我又想不通哪裡有問題。” 姜雪蕙柔聲道:“妹妹,那些話不用放心上。這就如同醉酒之人說醉話,到第二天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說罷,她將之前做的哨子和笛子遞給便宜妹妹。 姜雪寧看這哨子,是兩個竹子套在一起,拉開就可吹出嘹亮的哨聲。她很是喜歡,試著吹了好幾回。姜雪蕙說:“若遇到麻煩,我在附近聽見這哨音就會立即趕回來。” 姜雪寧將哨子放入用繩子綁在腰間,她又拿起笛子說:“可是我不會吹笛子。” 姜雪蕙從善如流:“那就送給謝公子吧。他沒了琴,心裡不安,給他做個念想。” 姜雪寧想起那斷琴,好奇道:“蕙姐姐,你還會修琴嗎?” 姜雪蕙一本正經說:“我是怕沒撿到合適的樹枝燒火。想著用那琴做個後備。你看那些琴絃不就用上了嗎?竹床做的可結實啦。” 姜雪寧這才明白過來。這姐姐還是個妙人。想起遇山匪那日謝危處處以琴為先的模樣,覺得姐姐這話大為解氣。她促狹地說:“你這打算要讓謝公子知道,會不會氣死他去。” 姜雪蕙見便宜妹妹笑起來消去些愁緒,微笑道:“謝公子是聰明人,有些事他看破不說破罷了。謝公子出身世家,妹妹若有心,多同他聊聊,或會有些進益。” 姜雪寧嘟著小嘴道:“我倒是想,也要人家願意才行。謝公子眼睛都長到額頭上了,我們這些小丫頭他才不屑搭理。” 姜雪蕙道:“那只是大家不熟悉,他或是顧忌男女有別。我觀謝公子並非冷清冷性之人,現在大家共患難,他生病了,你多陪他聊天解悶,關心他,等他好了。他自然會投桃報李。” 姜雪寧答應了,又覺得不對,問:“那你怎麼不同他多說話?” 姜雪蕙說:“我們因雪天受困,謝公子生病,你是妹妹。而我年紀居長,自然要承擔責任照顧你們。我多花些時間和力氣去尋找食物度過雪天。等天氣好轉,我們就要繼續前行。謝公子身體早些康復,後面行路就會更加容易。所以要煩勞妹妹多費心照顧他了。” 姜雪寧接受便宜姐姐這套說辭,拍胸脯保證自己會穩定好大後方。姜雪蕙功成身退,同妹妹告別去竹林。 然而下午天氣愈發寒冷,之前需要找食物,到處走動還好。現在要停下來,待久了竟感到寒風刺骨。 姜雪蕙找了山壁下的擋風處待著,才編好一個籮筐,就受不了。她估計又快要下雪了。便快步走到小溪邊將夾著木薯碎塊的籮筐投進溪流,繩子綁在旁邊的樹木。再順手採些野菜和山藥回去。想到便宜妹妹,又摘了些藥草回去。 到了山洞口,聽見裡面便宜妹妹的笑聲,有些好奇。掀開竹葉簾走進去。洞內又是另一番光景,暖意融融,謝危側躺著同便宜妹妹有說有笑,讓姜雪蕙有些不忍打破這兩人友好的氛圍。 謝危聽見她的腳步聲,就轉過來對她微笑,他的笑容比初見時多了幾分真情實意在其中,竟有種冰雪消融的意味。姜雪蕙一怔,回以微笑,道:“公子感覺好些了嗎?” 謝危點點頭,說:“好些了,多謝蕙姑娘的照拂。” 在旁做菜的姜雪寧見便宜姐姐回來,很是歡喜。說:“姐,謝公子教我換成竹筍炒野蔥,山藥芥菜湯,總算沒那麼單調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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