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表明了態度,就不再糾結。她想離開,最好日後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謝危堵著她,見她不願多談,也不逼她。快速地同她說了周寅之報訊,姜伯遊的託付。 以及薛燁隨軍來通州。如今薛燁正同他父親往上清觀去,馮明宇他們也在那裡。 姜雪蕙聞言一動,薛燁跑去上清觀了? 她皺眉道:“不要與周寅之打交道,更不要派任何事務給他。 一旦薛遠發現他與你有來往,下一步就會逼他將屠刀對過來了。此人心機頗深,又善於劍走偏鋒,不得不防。” 然後她又想起什麼,困惑道:“薛燁為什麼來通州?他不是還昏迷麼?” 謝危不願瞞她,低聲道:“八成是為了找你來的。” 謝危沒說他徹夜快馬加鞭不停歇,只提到他到了通州就分了兩路。 他讓刀琴確認姜雪蕙的行蹤。而他帶著燕牧的印信和兵符到通州軍營,取得了守將燕六的信任。然後就來見她。 他差點失去姜雪蕙,自然不願再瞞著她任何事。 何況姜雪蕙素來持重,她不是冒然衝動的人。只要她願意聽,現在謝危什麼都願意同她說。 姜雪蕙沒留意這變化,即使謝危不提,她看見他病怏怏的模樣,便知他這次是為她而來的通州。 她極力忽視這點,她知道有個劇情是平南王的部下馮明宇在山裡埋了炸藥。具體細節她跳過去了。 當時將時間用在反覆磕謝危吃醋射箭,與張遮互懟,張遮和姜雪寧雪中漫步的名場面,這些場面現在都沒了吧。 姜雪蕙記不住劇情,便利用資訊推測,她檢視了通州地圖,同當地人打聽過上清觀的山勢。 得到的資訊是上清觀四面環山,而主要山體正在通州軍營上面。姜雪蕙就明白了,馮明宇是打算炸燬山體,讓其倒塌摧毀軍營。 而謝危只知有炸藥,不確定馮明宇的打算。但他派刀琴順水推舟引薛遠入山,讓其兩虎相鬥。 薛燁跟著他父親,第二世斷了腿。今世沒有燕家軍營救,怕是小命不保。 姜雪蕙陷入兩難之地,救還是不救,是個大難題。 前世喜歡她許久的系草男友,她說要脫離家族,會變的身無分文而拒絕了他。他立即將自己的存款全捧到她面前。 他笑嘻嘻同她說他家是暴發戶又是拆二代,他是獨生子,日後與他一塊躺平就好。不用她捱苦受累。 她當時生病情緒敏感,因他嘴碎而輕易放棄了他。後來想起,始終有份內疚。 這輩子才會對容貌相同的薛燁施予援手。站在敵我雙方的立場,她不該理他,還是憑著一時意氣干預了。 可是薛燁記著這份情,在天牢遇險他以身相護,又為了她跑來通州。 姜雪蕙很是發愁,她跑去救薛燁就壞了謝危的大計,她不救,此生良心難安。 謝危察言觀色,捧起她裹著白布的手,輕聲道:“別擔心。有我在,畢竟薛燁幫了你,我就不會讓他出事。” 姜雪蕙抽回手,再說不出一句話。她不意外謝危能看穿他,而他在自己面前也無所遁形。 她知道謝危言出必行,他說出口,就等於要作廢這次計劃。 謝危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本就是一石二鳥之計,薛遠急於爭功,定能折損平南王部分兵力。薛遠若做不好,也能參他一本。” 姜雪蕙心知沒有那麼簡單。謝危苦心孤詣許久,才佈下那麼一大盤棋。只要這次能幹掉薛家父子,後面的事情就容易了。 他卻為了討她歡心,要全盤推翻。她不想讓他如此,可光憑她一人,著實沒有信心對付一群狡猾兇惡的亡命之徒。 讓謝危幫忙,等於她欠下他的人情,這還怎麼撇清關係。 她道:“不用,我自己來吧。” 可終究心難安,她提醒道:“上清觀依山而建,若摧毀山體,正好能掉落在下方的通州軍營。” 謝危明白了,他才提醒燕六徹查軍營,防止附近埋了炸藥。沒想到殺招竟在此。 姜雪蕙又道:“你先去隔壁永定藥鋪拿點藥吧。畢竟逆黨不會馬上行動,你卻可能隨時昏倒。” 說完姜雪蕙轉身就走,她心頭髮堵,心知實力不對等,她到底繞不開謝危。說自己來,不過是強行給自己留個臉面。 謝危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達到目的的機會的。他看準的人和事,就會狠狠紮根下去,頭破血流都不改其志。 她與他抗衡,不過是螳臂當車。哪怕所有人重生了,此人的心眼依然可吊打大家,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姜雪寧見她姐姐如同鬥敗的大公雞,無精打采的回來。 她好奇姐姐同謝危談的怎麼樣了?姜雪蕙苦笑說:“根本鬥不過。實力不相等。拼腦子我更拼不過。” 姜雪寧表示明白,說:“謝先生深不可測,確實很難對付。世上怎麼就有這樣的人,多智近妖。” 姜雪蕙張張嘴,差點就回答了。可她不能洩露謝危的秘密。 謝危7歲後失去了母親的庇護,陷入賊窩。每日就是要絞盡腦汁的生存下去,與一群窮兇極惡之徒相鬥,還要為日後復仇做打算。 在這種殘酷的生存環境,他漸漸磨練出比別人更快的腦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