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本來要讓謝危回去,可幫他解了綁帶,他就直接癱在床上。 姜雪蕙推他,他轉過身裝死,然後慢慢轉過身,流露出一副驕怯怯柳腰難扶起,困沉沉強抬嬌腕的模樣。 姜雪蕙心塞,他太會了,那麼內心強大的人,做這些女兒情態居然毫無違和之處。 她拿他沒辦法,只能放狠話道:“書房的密道明天我就鎖起來。你不要再來了。” 她抿著嘴去收拾床上的花瓣,謝危旋即起身同她一起撿花瓣。他還很自覺去櫃子拿薄毯和布枕頭。 等收拾完,他抱住她說:“娘子,等日後成親了,我們這麼玩好不好?我明日就命人將我的架子床換成拔步床。” 姜雪蕙奇道:“為啥要換?你房裡那架子床是紫檀木,價值不菲,何苦浪費銀錢?” 謝危道:“從前我嫌拔步床太沉重又佔地方,就是見你喜歡用,我才訂到新宅。 今日我才發現這拔步床私密性挺好,可以做很多夫妻間的花活。” 最後這句,他說的曖昧旖旎,還特意一一指給她:“那裡可以跪趴著,頂上還能吊起來,這裡可以半懸空.........” 姜雪蕙羞紅了臉,直接捂住他的嘴。偏生他親了一下她的手心,說:“若你害羞,我們可以換厚點的床帳。” 姜雪蕙有些抓狂:“你怎會有如此危險的思想。我說過我沒這些特殊的癖好,你想要我拿針扎你就直說。” 謝危親她的臉,說:“不急,來日方長。我就按你喜歡的方式慢慢來。” 姜雪蕙覺得他簡直每句都在給她挖坑,氣的推開他。她一口氣吹熄燈籠,再裹著薄毯,轉過身不理他。 誰知他的手還悄悄伸了進來,姜雪蕙冷聲道:“你再動我就打昏你。” 謝危不說話,默默收回了手。她與他拉開一個人的距離,這才安心睡過去。 謝危的身體太燥熱,壓根睡不著。他知道若他開口,她會給他扎針洩火。 可是他難得有這麼心情激盪的時候,竟不願意平復下來。 他從後面抱住她入睡,但不敢像之前那樣親她,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過了好久,他才有些睏意,突然聽見一陣低低的抽泣聲。顯然是她的哭聲。他試著喊她,沒有回應。 謝危趕緊下床點起燈。藉著燈光,他發現姜雪蕙出了一身汗。 她眉頭深鎖,緊閉雙眼,嘟起嘴唇,珍珠般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謝危很心疼,拿起枕邊的手帕擦她的眼淚。他見她的羅衫都溼透了,抱起她,脫去她的羅衫,用汗巾給她擦汗。 他猜她是夢魘了,不敢叫醒她。只能抱著她柔聲安慰著。 過會,姜雪蕙本能地依靠在他的懷裡,抓住他的衣襟,難過的哭著。 姜雪蕙沒再看到犀利妹,而是做起了夢。她在夢境看著謝危的神情不悲不喜,將他苦心收集多年的琴譜朝燃燒的古琴一本本扔去。 她看見這幕就很難過,她看著他安排好身後事,接著他去了義碑林。 那裡有他二十多年前的墓。他讓人挖好了墓坑。他拿著一支夢美人和彌勒佛,神情無比眷戀,卻決然地舉刀引頸自殺。 姜雪蕙嚇哭了,拼命喊他不要這麼做,但是他聽不見。他的血在地上流淌著,她嚎啕大哭,哀痛欲絕。 在謝危的輕輕的安慰聲中,姜雪蕙悠悠醒轉。 她看見神情焦急的他。一眨眼,眼裡殘留著的淚水滑落臉頰。 謝危溫柔地環住她,低聲問道:“你怎麼啦?做噩夢了嗎?” 姜雪蕙緊緊抱著他說:“我夢見我不在了,你就自殺了。我好難過,好傷心呢。” 謝危很感動,說:“你會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姜雪蕙趁機說:“你要答應我,若我沒有同你走下去,你不準輕賤生命。” 謝危聞言提起心,問她:“為何你會覺得會不跟我在一起。” 姜雪蕙自然不會同他說實話,她順著說:“理由睡前說過了。你謀的事太大了,可能哪一日不是我先你而去,就是你先我而去。” 謝危正色說:“我也說過,我會盡我所能護你的周全。” 姜雪蕙望著他,輕撫他的臉頰說:“你待我這樣好,簡直是掏心掏肺,那我也把我的一顆心給你。 既然你說什麼都能同你說,我就明說吧。我這人習慣是:謀事先思敗。 我願意陪你踏上了這條路,可萬一我不幸先你而去,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我願與你相伴到老,若我還在,你喜歡上別的女子,我就與你分開。 但若我死了,你不必為我守著,你想要喜歡多少人都隨你,人死如燈滅,我不在意身後事。 你若能做到,我便與你繼續走下去,如果因為我走了,你要死要活的,那哪怕是下到黃泉,我也不會與你相見。因為我最討厭輕賤生命的人。” 謝危聽她的吐露心聲,他正色道:“好,但我只會答應你珍惜性命,後面的我絕不答應。因為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人,我不會看別人多一眼。” 姜雪蕙嗤笑道:“大可不必。你若先我一步離開,我會麻溜的另嫁他人。人生短短几十年,沒有必要誰為誰活著。” 謝危道:“曾經滄海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