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這做法真是深得我心啊。” 姐妹倆在姜府的花廳同一起核對嫁妝單子,同姜雪蕙不同,姜雪寧聽聞新房中有放避火圖,笑的花枝亂顫。 她這一高興,連姐夫都叫上了。惹來姜雪蕙好幾個白眼。 妖后反過來安慰姜雪蕙:“你不用太害怕,這事交給男方就好。我還擔心遮郎不解風情,怕他不會買這些去看。 有姐夫出手,我找時間暗示他拿來學習一下,免得讓我心急露餡了。你準備些止疼潤滑的藥膏就好,放寬心態。” 妖后嘆道:“幸虧上次沒看到,不然我怕忍不住了。” 姜雪蕙見妖后的表情像是惋惜多過慶幸,又連翻幾個白眼。 她是真不明白,為啥在這些事情上,這兩人思想居然能達到同頻。 妖后說:“其實我自己私下買了幾本,怕被人說我不知羞,打算等出嫁再帶上,託辭是母親送的。 市面上很多風格都很怪異,眼睛像青蛙,肢體如麻花。簡直誤人子弟。 好在你幾年前推出的衣裳冊子大受歡迎,很多畫避火圖的畫師跟風學了你的人物技法。將這些變形圖板正回來。 現在很多婦人都愛買回去看,銷量一上升,他們的畫風就愈發正常了。都是你的功勞啊。” 姜雪蕙目瞪口呆,居然還有她的事情。那些人禮貌嗎?他們都不給版權費。 她心裡只慶幸沒將謝危畫進畫冊,不然避火圖裡看到他的話,她能氣的飯都不吃了。 姜雪寧不知道姐姐心中百轉千回的心思,道:“說真的,謝先生若非心思叵測,其他方面堪稱範本啊。 父親說他給你下的聘禮裡頭有一百萬兩白銀,父親勸他不用那麼多,他堅持要給你。 聘禮單上加上其他珠寶首飾,地契屋契,他怕是家底都掏出大半給你了。” 姜雪蕙皺眉道:“我同他說一聲,讓他拿回去。簡直胡鬧,大事都沒做完,處處要用錢呢。況且我不用花他的錢。” 姜雪寧說:“總歸是他一番心意,你可別懟太直接了。我同父母親見他對你真心實意,只會替你歡喜呢。” 姜雪蕙道:“他這樣做,你同張遮會不會介懷。” 姜雪寧道:“遮郎素來淡泊名利,他只會擔心我介懷。可我啥富貴沒見過,那些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我就圖他這個人,其他的我自己能賺回來。不管將來如何,我們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姜雪蕙放心了。人若少了處處比較和貪念野心,就會少些煩惱和焦慮。 姜雪寧經歷了前世,看事和人反倒通透許多。何況不管她怎麼變,她都是犀利妹,那個真誠善良的女孩子。 謝危坐在姜雪蕙的書房等她。兩人在新宅卿卿我我,情意綿綿了一陣,將點心都吃完才回姜府。 他們回來的早,姜府的晚膳還沒開始。姜雪蕙被叫去打理嫁妝,他便留在她的書房等她。 謝危看見她的書房空了大半,他心裡有些不得勁。 姜雪蕙說了她書房沒書,讓他去藏書閣或外院的書房等著。 可他現在恨不得時時刻刻同她黏在一起。也怕去了外院被姜伯遊抓去下棋,便待在她書房等著。 謝危望見原本用來作畫的長書桌上,放了一疊裁剪好的布料,另一疊是縫製好的褻衣褻褲。 謝危上前拿起來一看,便知是給他縫製的尺寸,他心裡又高興起來。 書桌上擱著一個半開的錦盒,旁邊的碟子上放著一堆五彩絲線與錦盒裡的繩子相連。 謝危開啟錦盒,裡頭正是他先前佩戴的彌勒佛。加上他送給姜雪蕙的那隻,組成一對放在盒裡頭。 現在兩隻都打上了玄色為主的五彩帶亮金亮銀絲線的項鍊繩,各自打了一小半,還沒有編織好。 謝危很是驚喜,姜雪蕙一貫手巧,她說要重新拿來編繩不是唬他,她真是在用心編織這繩子。 端午節有系五彩繩的習俗,寓意著祈福納吉,辟邪去災,祛病延年。 她大概是想等到端午節贈彌勒佛給他,討個好意頭。 謝危從前孑然一身,連新年都不甚在意。同姜雪蕙一起後,他將各種大節小節都記得很清楚,好邀她同遊。 謝危看完了貼身衣物和彌勒佛,再多的不安都撫平了。 姜雪蕙就是這樣,很多事放在心裡,默默地做。也不會與他分說。 謝危心裡都是甜蜜,他回去要再想想有什麼能為她做的,他想讓她感受到,他看重她的心意有多深。 這麼一想,謝危就忍不住想寫幾句情詩給姜雪蕙。 他去臨窗的書桌上坐,上面有鋪好的宣紙,他在筆筒找適合的毛筆。 挑了一陣,他看見一箇舊筆筒中,一堆又長又大的掉毛毛筆裡,有個厚厚的白色紙卷。 謝危好奇拿出來一看,這是一張捲起來的畫。 裡頭畫的竟是他,題的日期是上回的上巳節,背景是他與姜雪蕙同遊大佛寺看的桃花。 原來當時姜雪蕙畫好了之後,等畫乾的時候就隨手擱在了窗邊。 第二日有小丫頭進來開窗打掃,畫被吹落在地面。小丫頭看到了就捲起來。 小丫頭還要擦書桌,就順手將畫卷起來,放到了毛筆堆裡面。 等小丫頭打掃完,她就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