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走了好一陣,到無人的街道時,一個身穿棉麻長衫,高大壯實的人走到她面前。 此人濃眉大眼,目光如電,他臉上掛著一絲笑容:“姑娘,某觀你的面相,似乎紅鸞心動,面犯桃花。” 姜雪蕙停下腳步,饒有興味道:“哦?先生還會算卦?” 那人哈哈大笑,道:“自然。我觀姑娘鍾情的人,容貌不在你之下,都是頂好的相貌。 才會勾的你一位官家貴女,皇家女官,願意千里迢迢陪他遠赴邊關。 只可惜姑娘你痴心一片,竟要錯付在他這位反賊身上。讓某給你算上一卦如何?” 姜雪蕙冷冷道:“先生好沒道理,你我素不相識,無故汙人清白。你既然會算卦,那請露一手。” 那人掏出懷中的龜甲,搖了搖,跌落三枚銅錢,道:“你看,這卦象大凶啊。” 姜雪蕙佯裝生氣道:“沒起卦,不問緣由。我看你就不是算命先生,而是招搖撞騙。” 她經過那人,見有兩位黑衣人過來。迅速轉身在那人的脖子後面撓了一爪子。 在他舉手欲擋時,又在他的左手背上撓了幾道。 姜雪蕙邊撓,邊怒道:“莫非你是柺子?” 她打了手勢,刀琴的弓弩就發動了,對方反應極快,除了一人肩膀中箭,其他人都揮落了箭矢。 姜雪蕙趁機躲開一邊,等刀琴擋在她面前,揮劍過去與他們對抗。 然而,那三人武藝高強,刀琴也不是對手。最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姜雪蕙被他們抓走。 姜雪蕙被他們用手帕捂嘴,昏迷了過去。昏迷前她看著那人脖子後的抓痕,露出微笑。 此人就是潛伏在暗處的平南王。他的武功高強,姜雪蕙深知自己那點微末的功夫不是對手,就不會顯露武功。 她裝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手指甲浸染了她做的毒藥。如今被她一次得手,她也不戀戰。 平南王不會防備她這種閨閣弱質女流,被她撓破皮也權當被蚊子盯了。 只要過了今日,他中了她的毒,就會變得虛弱。若他喝上酒,就會加速毒性蔓延。 她預計刀琴未必能抵擋他們。她就不抵抗,等平南王帶她去他的地盤歸一山莊,她又有操作的空間。 因為父親的師弟還在裡頭,等她一到,對方就會接應她。 等她比他們預計的更快醒來,這時已是第二天五更時分,她從軟榻上起身,一扇屏風擋在軟榻前。 姜雪蕙繞過屏風,一位文士端坐著在外間等她。外頭天還漆黑一片,文士面前的長桌放著一盞油燈。 姜雪蕙先行禮,低聲喊一句:“李叔叔。” 那文士很是歡喜。他就是姜伯遊的倒黴師弟,被平南王抓住,已經困在金陵幾年。 好在他機敏善變,哄的平南王高興,暗地潛伏下來,做朝廷內應。 姜雪蕙在驛站給他發了一首文章,他立即就從字裡行間找到她的暗號。 姜雪蕙不多說,遞給李叔叔幾包藥,請他務必在今日下到水井和水缸裡。 李叔叔已經提了兩壺水放在她待的房間。只要她不服用外頭的水,就不會中招。 姜雪蕙等他離開,先掏出指甲刀,將自己的長指甲修剪掉。 她服了解藥,然後躺回軟榻上閉目養神。 平南王等到天亮,特意來姜雪蕙待的房間,邊喝酒邊等她起身。 他準備對姜雪蕙威言恐嚇一番,讓她害怕。好達到威脅謝危的目的。 誰知他等了半天,都不見姜雪蕙起身。他找婢女去看,婢女慌亂回報說姜雪蕙發起了熱。 平南王迅速喚來府醫過來,得出的結果還是一樣。姜雪蕙的體溫不斷升高,熱度驚人。 府醫告知平南王:“這姑娘的熱度太高了,已經讓婢女煎藥給她服下。若體溫一直不下來,怕就要沒命了。” 平南王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位閨閣女子這般不經嚇。 他們不知道,裡頭的姜雪蕙裝作不舒服,側身就將剛才喝的藥吐到手帕裡。 平南王本來要用姜雪蕙來要挾謝危。但若這女子沒命,怕是謝危就要恨上他了。 他猶豫再三,沒派人傳訊給謝危,才吃完午膳,外頭衛兵來報,謝危親自過來了。 平南王很是煩躁,他一同抓住了在花街柳巷閒逛的薛定非。 本打算對薛定非施展刑罰,加上姜雪蕙,就不怕要挾不到謝危。誰知道他的計劃被姜雪蕙的高熱打亂了。 衛兵來報說謝危是孤身一人前來,他心慌意亂,直接讓人帶謝危去看姜雪蕙。 平南王放了些狠話,可謝危一見昏迷不醒的姜雪蕙,就飛撲到軟榻邊,焦急地摸著她的額頭和手。 平南王看明白了,旁人說什麼,謝危是半點聽不進去了。 他只能弱弱地說一句:“本王什麼都沒對姜姑娘做,她就發燒了。” 這句話謝危聽進去了,他抬頭看了平南王一眼,明明他的眼神平淡,卻讓平南王有些心驚。 平南王很瞭解他這位義子,越是看著風平浪靜,就越是滿腹鬼主意。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