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總以為自己在做夢。先前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和親來到邊關,沒想到燕臨會為她而來。 更沒想到燕臨一反常態,對她訴說著深厚的情意,還給她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沈芷衣淚盈於睫。一時間又不敢相信。她望著燕臨,彷彿想將人印在心底。 她患得患失的模樣,讓燕臨看在眼中,他問:“沈芷衣,你怎麼了?” 沈芷衣說:“我感覺這一切不太真實,你在京城。明明不肯與我一起,怎麼現在又說要成婚,又說心裡有我。” 燕臨很有耐心,反問道:“沈芷衣,那你說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留意我的呢。” 沈芷衣扳著手指頭給他算:“小時候我就很喜歡你。可是那會你都不理我,總是躲著我,要麼就嫌我太煩。要麼嫌我愛哭。但你又被大人逼著天天要陪著我。 你還記得嗎?我常去你家,有天不聽你的勸告,偷偷爬上你家的櫻桃樹。你為了保護我受傷了,你怨我不聽話,伯母還罵了你。那時我心裡可愧疚了。 不管我怎麼對你好,你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時間長了,我的心自然也涼了下來。 接著你就去了邊關,距離遠了。等你回來了,我的心意就淡化了。 你跟從前一樣那樣帶我玩,但又說要跟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我同意了,就開始把你當成朋友看待。上次看著你哭,我雖然有些感慨。可也沒有多想。 直到我知道你家要出事了,我很擔心。蕙蕙同我說:既然我與你是好朋友,那就應該多安慰你。我就特意約你去白果寺看看風景,想陪你聊聊天,讓你高興些。 可是那天你太晚來了,我被凍僵了,當你抱著我,幫我暖身子的時候。我的感覺就來了,我突然就覺得我應該嫁給你。 因為我不希望你出事,不希望你受傷,而且我那會心跳的很快,快到讓我忘記了答應你做好朋友的事情,只想一輩子同你在一起。哪天我就下定決心豁出去了。 燕臨沒想到沈芷衣還有這樣的心路歷程。他感嘆道:“看來婚宴上,一定好好謝過姜雪蕙這位大媒人,安排她坐主座才行。” 燕臨仔細與沈芷衣分析:“照你這麼說,其實我們倆都是差不多同一時間改變的心態。 我在白果寺之前,其實只把你當成好朋友。但你當時對我那樣的好,一心一意為我打算,我心裡很是感動。然後你親我的時候,我的心跳也快的差點影響了我的判斷。 在那段時間,燕家陷入困境。你總是默默陪著我,支援我。我的心就慢慢的向你靠近了。我每天都等著你,與你一起漫步宮道,與你談天說地。慢慢的,你在我心裡就紮根了。 等我意識到以後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就明白我心裡有你。 尤其是那天要被帶去天牢的時候,我第一個拿起的是你當時留給我的一塊手帕。 燕臨將兩條海棠花的手帕從外袍掏了出來,他道:“這一條是我之前哭的時候,你當時給我擦臉的。那一條是在天牢的時候,你特意給我擦汗的。我都洗得乾乾淨淨,每天帶著。 所以我們之間是相互喜歡,也差不多是同一時間在意起對方,只是當時。我的處境並不適宜去接受你,所以我才拒絕了你,也不敢給你許任何承諾。 只是。我離開京城後,我每天都會想著你。原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見面。哪裡知道你會來邊關,既然你來了。我也就再不想對你放手了。 燕臨說完,看見沈芷衣呆呆的望著自己,他捧起沈芷衣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經過一段長吻之後。他問沈芷衣:“你現在感覺到了嗎?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嗎?” 沈芷衣愣愣地說:“有些感覺了。” 燕臨又繼續給她一個熱烈的吻。他笑著問她:“那現在呢?” 沈芷衣的花瓣般的紅唇被他親的稍微紅腫。她害羞了起來,眼睛不自在地遊移著,已經不會說話了。 大概覺得這氣氛有些不適應,燕臨去給沈芷衣倒水,他見房裡沒點香,就順帶點上了。 沈芷衣還沉浸在方才的悸動中,沒留意他的舉動。 燕臨怕窗戶緊閉會發悶,他問過沈芷衣。就開啟了外間對遠山的窗戶。 沈芷衣起身同他站一起,她從雕花的窗戶望去,這裡同京城不一樣,沒有密集的屋子,房屋之間的距離都比較遠。 遠處是平原和遠山,天地遼闊。一輪明月高掛在遠方,看著竟比故鄉更圓一些。 燕臨告訴她:“等到夏天,這邊的天空星星密集。有時會看到銀河與流星。我身處其中,仰望星空,彷彿在天地間,我就是那一顆渺小的微塵。 沈芷衣聽著也心生嚮往道:“那景緻定然極壯觀。” 沈芷衣聽著燕臨說起邊關的生活,這裡的物質資源相比京城匱乏。 可在燕臨看來,日子有苦有甜。沂州有廣袤的平原和密佈的河流,百姓性情堅韌,熱情爽朗。不太講究繁文禮節,更珍惜當下,商貿的機會也很多。 燕臨道:“正好姜雪蕙來了,她最擅長經商一道,明日要同討教,看能否挖掘更多商機,給當地百姓改善生活。” 沈芷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