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齊又來拍她房門。
“奇怪，”林齊皺眉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上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鞋印？”
“給我買新的。”他理直氣壯看向楚珂。
楚珂額角一跳。
“自己拍拍就算了，買什麼新的？”她發現自己狠起來竟然比曾經的秦折玉還摳，“敗家玩意兒。”
林齊“？？？”
“你沒良心啊！”林齊指著楚珂的手又開始哆嗦，“難怪你特麼能和反派看對眼，你們倆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楚珂一臉嫌棄，“才來幾天都學會飆髒話了，你是真把自己當人了？”
“我還會俗語。”林齊看了眼這具身體的語言環境，“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楚珂額角一跳。
“什麼鍋配什麼蓋？”林齊撿著能配套罵她的瘋狂輸出。
“你過來，”楚珂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衝他招了招手，“我再教你一句歇後語。”
林齊警鈴大作。
只是還沒轉身就被楚珂過肩摔放倒在了地上。
“你就是後天屬核桃的，”楚珂拍了拍手，“欠捶。”
楚珂到底還是善心大發帶他去買了衣服。
只不過......
“不對啊，”林齊盯著亂哄哄的小商品城滿頭問號，“這具身體記憶之中購買衣服的地方不是這種商場......”
楚珂呵呵一笑，“就你那兩千八的工資，夠在大商場買什麼的？”
她搖搖頭，“除非你只想給自己換一條高奢......褲衩？”
林齊還沒來得及去罵她，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我怎麼記得老闆說給我開工資開的四千五呢？”
楚珂剛給自己買了一份炸雞排，聞言，面不改色，“那肯定是你聽錯了。”
“你知道這年頭掙錢多難嗎？”楚珂上下嘴皮子一碰又開始叭叭，“沒帶你去路邊攤買九塊九一件的清倉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你算算一天八小時，兩千八一個月平攤到每個小時，給你買套衣服我們得白乾多久？”
“房租水電物業費，還有你那張見什麼都想嚐嚐的無底洞的嘴......我起早貪黑累死累活，養活咱們兩個，很難的好吧？”
楚珂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淚水，聲音哽咽，“何不食肉糜！”
林齊被一句接一句的道德綁架砸的暈頭轉向，到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真該死啊。
白熠扒著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看向坐在車門後的男人，嘴角抽了抽。
“不是，”他試圖解釋，“工資已經給她找各種藉口開到九千了，而且隔三岔五我就想辦法讓老闆給她開獎金......”
“秦總，光上個月給她發紅包就用了不下六個藉口啊，就差重陽節也給她發點兒了......”
秦折玉就跟聾似的，一句也沒聽進去。
隔著車門能聽到車外鬧哄哄的人流聲，那道自己朝思暮想的聲音就混雜在其中。
“秦總，”白熠深呼吸一口氣，“還有她說的林齊那兩千八的工資，假的，給林齊開的是四千五......全是發到她手裡的。”
秦折玉一抬眼，眼眶通紅。
白熠一噎。
“......她過得不好。”秦折玉喃喃自語。
白熠地鐵老人手機問號。
這世界瘋了。
白熠生無可戀。
林齊精神恍惚跟著楚珂往商場裡走。
“那，”他期期艾艾，“你手裡的雞肉我能吃一口嗎？”
“我還沒出人世時百姓都用這個給我做供品的。”
楚珂眉頭一皺，“不是說神仙不能破戒嗎？”
林齊地鐵老人手機問號，“你確定你說的跟我說的是一個神話體系？？？”
“你別管，”楚珂大步往男裝店裡走，“等會兒講價的時候你就老老實實裝鵪鶉，否則雞肉一塊也別想吃。”
“她就買這種衣服？”秦折玉和白熠藏在人群之中，越看越難受。
“不是，”白熠面無表情，“這是給林齊買的。”
秦折玉要邁出去結賬的腿立刻收了回來。
他瞥了一眼衣架上醒目的【29.9清倉】的標籤，緩緩吐出兩個字，“貴了。”
白熠“......”
你倆在雙標程度上真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