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到迷醉，僅僅跨越一線距離而已。
秦折玉的視線越發迷離，緊緊扣在楚珂胳膊上的手，逐漸鬆開了一些。
他仰著頭，努力從模糊中辨認出楚珂的五官，任由她帶著自己往山巔攀去。
這重高山陡峭峻秀，吸引他不由自主上前，但無人援助的男人始終無法只靠自己跨過山門，登上高聳入雲的臺階。
所以秦折玉只好挽過楚珂衝他伸來的手，跌落進她懷裡。
他想要和楚珂一起攀至山巔頂峰，想要她帶著自己親眼見證雲端氣勢磅礴的朝陽初升。
可楚珂卻低頭吻了吻他的唇角，在半山腰停了下來。
“不是......”秦折玉努力調整，卻怎麼也平復不下來，“不是這樣......”
明明已經看到了目的地。
終點近在咫尺。
但卻怎麼也抵達不了。
楚珂溫柔抬手替他擦掉眼尾落下的淚。
可休憩不是秦折玉想要的答案。
他要的是......
秦折玉輕聲喊她最愛的那個稱呼，努力去勾動楚珂的思緒，但她就是紋絲不動。
即便他臉色漲紅，姿態已經十分難堪。
楚珂依然充耳不聞。
“怎麼了？”她語氣只有擔憂，一雙眼一眨不眨注視著他，“哪裡不舒服？”
秦折玉快瘋了。
他不知道楚珂到底想要他怎樣，明明和先前在出租屋的手段別無二致，明明自己也順從的喊過她不知多少次......
但楚珂還是明知故問。
“什麼？”她面帶不解，“說啊......”
一重又一重溫柔的刑罰之下，秦折玉已經將自己臣服的手段毫無保留的交付出去，實在不知還能怎樣。
山窮水盡之後卻依然得不到解脫，茫然怔忡的男人，終於開始主動褪去最後一層枷鎖。
“要你......”他努力仰起頭吻在楚珂的耳邊，聲音刻意模糊壓低不少，某個字眼幾乎是硬生生被從嗓子裡擠出的音節，不刻意捕捉，幾乎聽不見，“我。”
“求你。”
楚珂終於滿意的笑了，她傾身堵上他那些逐漸放大的聲音，“好乖。”
秦折玉最後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得到了他想要的獎勵。
大腦暈眩不止，眼前的視野早就徹底模糊，雖然看不清，但不管在這重山路上去到哪裡，都是楚珂的氣息。
四面八方。
哪裡都是。
逃不開的。
不，為什麼要逃開？
秦折玉隔著那層怎麼也去不掉的水霧，斂去自己痴迷的神色。
他雙手順著楚珂的胳膊攀向女人的後背，緊緊貼著她的頸窩。
他才不要逃開，秦折玉想。
就要被楚珂的氣息徹底佔據包圍。
就要纏著她，為她失控，為她臣服。
輕薄寬鬆的襯衫早就落在地毯上，遮蓋住那個氧化變色的青蘋果。
自縛一旦徹底解開，吐出更多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在勾引楚珂這件事上，大概真是天賦異稟。
金屬細鏈把男人的肌肉摩擦出細細紅痕，和青紫淤痕交錯在一起，畫面賞心悅目。
楚珂溫和的言語和她毫不留情的掌控叫他沉迷，叫他再也無法自控，甚至最後心甘情願主動開口。
記不清自己到底說了多少，只知道這樣能看到楚珂會衝他露出的笑，只知道她會獎勵給自己數不清的感受。
她都沒想到秦折玉這麼會舉一反三。
只是引誘他說了一次，他就能順著楚珂的的掌控欲繼續說下去，將自己誘人的內裡，乖順裝扮成她想要的樣子，給她看。
秦折玉硬生生用臣服至極的姿態，在楚珂的畫地為牢之中，找到了一條能牽引楚珂情緒的鎖鏈。
最後她猛地俯身把他那些話堵了回去。
任由他繼續賣弄說下去，楚珂都怕自己收不住把人折騰進醫院。
秦折玉眯著眼，微微仰頭配合楚珂強勢的吻，從意識到靈魂都情不由衷為她支離破碎，卻又被楚珂逐一拼湊成他自己。
太奇怪了。
費盡力氣剛登上山巔，卻像極速墜落一樣，又落進海底。
眼前一陣一陣的白光，不像是山頂一覽眾山小的景色，反倒像失足踏空，跌落之前的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