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委屈,又是震驚,臉色難看得厲害:“朱廚娘,您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
朱廚娘指著長臉僕婦的鼻子,都快噴出火來。她厲聲呵斥:“我讓你盯著,是讓你看看簡家人在做什麼,那豆腐是如何搗鼓出來的。”
“我管他們開什麼攤子鋪子?”
朱廚娘氣得渾身顫抖,只覺得長臉僕婦的想法太過可笑。她哪裡會去使人把簡家的攤子給弄掉?
簡家沒了攤子,租不起鋪子,會回村?哈!開什麼天大的玩笑。
就長史喜歡的那架勢,能讓他們走?只怕明兒個那位簡小娘子就得進長史府裡來,與她一較高下。
朱廚娘的確自持本事,但她又不傻!好端端的給自己找個對手做什麼?是嫌現在的日子過得太輕鬆太舒服,想找個人來捲一捲?
哪來的豬腦子啊?
朱廚娘雙眼噴火看著長臉僕婦,心裡惱怒非常。
等她注意到灶房外站著的幾名僕婦婢女時,朱廚娘更是心裡一涼,冷汗直冒。
可惡!賤婦害我!
她莫不是旁人派來,故意搞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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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廚娘盯著長臉僕婦的眼神,越發兇狠。她撩起袖子,啪啪啪啪就是給長臉僕婦幾巴掌。
女廚的手勁哪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幾巴掌下去,長臉僕婦的臉登時腫得和豬頭一樣。
蹲在角落裡洗菜的環姐兒見著,險些笑出聲來。她垂著頭,有著髮髻遮住大半視線,偷偷用眼角餘光瞄著朱廚娘和長臉僕婦,暗暗為兩人加油鼓勁。
朱廚娘掌摑了長臉僕婦不說,還要朗聲說出口來:“我們長史府上是什麼品行,哪裡能做這等仗勢欺人的事?你今日敢誣陷我,明日指不定會誣陷旁人,走!你和我去管事跟前說說清楚——”
長臉僕婦聽朱廚娘說罷,慌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嚷嚷道:“是朱廚娘您說的啊……朱廚娘您說的——”
她左顧右盼,想尋人給自己作證。
環姐兒低垂著頭沒吱聲,而周遭其餘丫鬟的反應也是大同小異。
為了長臉僕婦得罪朱廚娘?
這麼傻的事,才沒人願意做呢。
灶臺裡除去鍋子咕嚕咕嚕沸騰的聲響,只留下粗重的呼吸聲。
長臉僕婦的面色漸漸灰敗。
朱廚娘與長臉僕婦糾纏到管事那——管事輕描淡寫地尋了朱廚娘幾句,至於長臉僕婦就沒這麼好運了。
“被打發去做了漿洗衣物的活。”
“那邊都是買來的下等丫頭僕婦才做的事,她倒好,啥時候能出來還不知道呢。”
“不過朱廚娘也沒討的好。”
“那婆子雖地位低了些,但畢竟是方家的家生奴,孩子都是在府裡做事的。”
“聽說她原本是想討好朱廚娘,好讓自家小娘子學一手廚藝,往後也能當個女廚。”
“結果……”
“兒女都放出話來,一時半會沒人敢幫朱廚娘做事了。”
快晚間的時候,崔哥兒又溜到簡家院子來。他三言兩語說了長史府裡發生的事,然後補充道:“朱廚娘說自己從未聯絡過府學坊市長,也根本沒讓人跟蹤過你們。”
“還說管事使人去查都行。”
“聽起來……朱廚娘的嫌疑被排除了?”
簡娘子和簡雲起直搔頭。
簡雨晴聽崔哥兒說罷,心裡頭卻是冒出兩個字:果然。
朱廚娘再怎麼說也是長史府裡的廚娘,即便長史對茶葉蛋臭豆腐頗為青睞又如何?難不成讓自己一個做小食的進府裡,頂替朱廚娘做大菜?
以燒尾宴為代表的宴席菜……她一個都不會呢:)
沒了朱廚娘這個嫌疑人,簡家人又一次陷入迷茫中。
他們難道不經意間得罪了誰?
簡雨晴思來想去,愣是沒得出個答案。到最後她打了個哈欠,決定中止精神內耗:“咱們問不出來,只能請食客們幫忙了。”
簡娘子和簡雲起齊齊看向她。
簡雨晴笑了笑:“咱們這幾天就不動聲色,假裝沒辦法……然後等月底的最後一天掛牌子出去,表示那天是我們最後一次營業,從下月初停止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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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娘子和簡雲起睜大雙眼,齊齊咦了一聲。
“管他是市長想為難咱們,又或是後頭有人想要為難咱們……咱們就逼得他們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