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洲原地懵逼。倒不是因為被希維斯特盯了一眼,而是——這位“掠奪者”實在太拽了。
草!這貨連王子都可以不搭理,直接無視王子問話……是國王給他的勇氣還是紅色臂章給他的勇氣?
弗拉諾王子則若無其事,可能對此早就習慣了。
“對了,你們跟希維斯特先生相處得怎麼樣?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怪傢伙。”
“沒怎麼樣!”海雯答道,“他果然是怪傢伙。”
“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和他對過話,也幾乎沒機會打招呼。”穆辰洲補充道。
對話的時候,掠奪者希維斯特已經走到了布雷爾國王身邊。這人不善言辭,人也總是守在國王身邊,屬於“工作狀態”,確實沒機會接觸。
穆辰洲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臨月城的時候。索羅正和曼提烏斯戰得焦灼,這貨一出現,一邊一個就把兩人制止了,實力極具壓迫感。
“穆辰洲先生,聽你這麼一說,我回想了一下,好像連我也沒有好好跟他對話過幾次。”
“不過,他看上去是個好人。”
“對,是個怪傢伙,卻不像是個壞傢伙。”
穆辰洲和海雯對這位“怪傢伙”的印象其實不差,好歹人家在最危難的時刻,出現在了臨月城。
“當然了。”弗拉諾王子笑道,“只要有希維斯特先生在,我們隨時都是安心的。”
另一位讓人安心的人——索羅,看這邊談論得自在,也挪步過來。
“王子殿下,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叫做‘掠奪者’?”
這個問題,穆辰洲已經好奇了很久。
他一直想知道,看上去沒什麼侵略性,甚至有點忠厚的希維斯特,為什麼會被稱為“掠奪者”?
他問過澤布羅陀,前不久也問過身邊的索羅,都沒有得到答案。在王宮裡土生土長的弗拉諾王子,應該會知道。
索羅一來就聽到這個問題,頓時打起精神來,還往王子身邊湊近了一步。
弗拉諾王子朝布雷爾國王和希維斯特那邊瞧了一眼,回首說道:“曾經,在蘭提克斯王國東北部,有一幫兇殘的山賊,經常劫掠村莊和零散住民。他們無惡不作,除了搶奪財物,毀壞農田,還隨意殺人。擔驚受怕的平民稱他們為‘掠奪者’。”
穆辰洲輕輕點頭。
王子事先交代了背景和“掠奪者”的來歷,儘管聽不出跟紅色劍士有什麼明顯的聯絡,但恰好預示著這是一個有來頭的故事。
他感到此刻需要有傭人端上一個盤子來,盤子裡擺滿盛好佳釀的酒杯,供他挑選一杯,拿在手裡繼續聽故事。
“那個時候,國王是年輕的國王,我大概還在襁褓之中。”
“掠奪者們燒殺擄掠,危害的人越來越多,範圍越來越廣,直到需要王國軍隊去剿滅的地步。”
“父親為了安撫民眾,親自帶領軍隊前往。就在他抵達掠奪者巢穴的時候,看見了驚人的一幕。”
弗拉諾王子講到這裡,停頓下來。他就像旅店裡講故事的酒客一樣,專挑關鍵地方賣關子,惹得海雯期待的眼神灼熱欲穿。
他又看了一眼畫廊另一端的布雷爾國王,以及“掠奪者”本尊,說道:“掠奪者的巢穴一片狼藉。碎木亂石、殘火遍地,屍首凌亂、血流成河……軍隊剛一趕到,沒有動過一矛一劍,卻看見山賊們全都死了。”
“只有一個活人,呆呆站立在破敗的煙霧中。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拿著兩把長劍。”
“那個人,就是希維斯特嗎?”穆辰洲問道。
聯想起故事開頭交代的背景,和希維斯特現在的年紀。那個活著的人,應該就是少年時候的他。
“是的。那個少年就是希維斯特先生。他一個人滅掉了掠奪者的巢穴。”
弗拉諾王子講到這裡,故事的聆聽者們面面相覷。
一幫兇殘的、連王國也感到棘手的山賊團伙,竟然被一個少年,單槍匹馬就全部端掉了。
難以置信!
眾人驚奇的表情,完全在弗拉諾王子的預料之中。
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驚人的故事。
“父親說過,他當時全身是血,雙眼呆滯,一動不動站在火光之中,明明是少年的身軀,卻像一個恐怖的鬼魂。”
“父親和他所帶領的軍隊,也沒人相信是少年一個人乾的,但確確實實如此。”弗拉諾王子的故事還在繼續,“後來父親將他帶回嘆息之城,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