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情報的時候……你什麼意思？”西哨塔指揮官一頭霧水。
穆辰洲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耶西尼亞人是試探性進攻，他不否認其可能性。
不過，這跟整理情報有什麼關係？
整理情報是每天在指揮間碰頭的必有環節，只是今天一上來就討論戰鬥，還沒來得及進行。
此時，皮內羅統帥主持道：“既然提到情報的事情，那我們不妨暫停討論，先把收集的訊息拿出來看看。”
統帥的副官隨即起身，拿出整理好的紙條：“有兩條重要情報。第一，孤崖城傳來議會的決定：縮減聯軍的補給與開支。因為木材和礦石緊缺，消耗速度大於開採速度，請各陣營減少弓箭等物資的使用。”
此話一出，穆辰洲頓感汗顏。
來自孤崖城，應該稱不上是“情報”，只能算是“訊息”。
然而，這是條超級重磅的訊息。山地聯邦戰事頻出，西部失守，南部和中部隨時面臨敵人進攻。這樣的關頭下，竟然縮減軍隊開支，減少補給……無疑是給士兵和軍官心裡沉重的一斬。
指揮間裡的眾人，聽到這則訊息後立刻炸開鍋。
“縮減開支？那戰爭怎麼繼續？”
“別守了，回孤崖城去吧！”
義憤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只有事先看過訊息的皮內羅統帥淡定坐著。
穆辰洲則深深低下頭，無奈嘆息：這地方，簡直是一盤散沙。
片刻之後，等各路情緒揮散差不多後，皮內羅統帥說道：“這情報，沒什麼好討論的。議會已經下了決定，我們更改不了，唯有適應新的條件，盡力堅守下去。”
說罷，他朝副官使了個眼色。
副官接著宣讀紙條：“第二份情報：巡邏兵稱，在西北方發現耶西尼亞人的行動更進一步，有更多的人活動在落星山以外。”
這條，算得上是重要的情報，但帶來的轟動效應遠不及第一條。
很多人沒給出反應，恐怕心裡還在琢磨開支縮減的事情。
穆辰洲有充足的地理知識儲備，知道落星山是亞特拉斯山脈的最高峰，克里特之巔。
落星山就在中部哨塔往西北方向不遠處，那裡山勢險峻，因而少有人問津。
耶西尼亞人大概是看中這一點，企圖在落星山開闢道路，好繞過中部哨塔，直搗孤崖城。
當然，這些也是南哨塔指揮官提出的猜想。聯軍統帥出於謹慎，要求增派偵察兵數量，近些天一直密切觀察，為的是求證這一猜想是否真實。
如今，在落星山活動的耶西尼亞人數量增多，是否意味著他們找到了開闢道路的方法？
穆辰洲感覺：這條情報裡，隱藏著來自北方的危險。
只有解讀出這層意思的人，才會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南哨塔指揮官便是如此。
他在情報宣讀完畢後，第一個說道：“如果落星山沒有透過的可能，根本沒必要安排這麼多人守在那兒。所以只有一個可能：耶西尼亞人知道怎麼透過。”
他是最先提出設想的人，自然也最顧慮設想會成真。
在西哨塔指揮官看來，南哨塔指揮官無非是憂慮過頭。
“落星山是無法撼動的屏障，王國數百年來都沒怎麼開發，耶西尼亞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裡就知道怎麼透過？”
“我認為，傳報的訊息是否有錯漏。就算耶西尼亞人真的增多，也可能是他們收編了落星山北部的山賊。要知道，那片區域的山賊窩，可比亞特拉斯的雪山頂還多。”
“你的說法有可能成立。山賊是不是投靠了耶西尼亞人我們還不清楚，巡邏兵送回的情報沒有提及這些事。”南哨塔指揮官說道。
“山賊歷來貪婪，耶西尼亞人在威脅之餘，只要稍微給一些好處，他們就會為其效忠。山賊也很弱，他們加入到耶西尼亞陣營中，也只是戰鬥力遜色的存在而已。”
南哨塔指揮官耐心聽西哨塔指揮官說完，緩緩說道：“這些只是你個人的判斷。事實上，根據巡邏兵帶回的情報，落星山以北聚集的耶西尼亞人當中，很可能包括有他們的第五兵團。”
此話一出，西哨塔指揮官面露慌張：“第五兵團，你是說……耶西尼亞帝國軍最強的第五兵團？”
第五兵團……穆辰洲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
他側身向鄰座的卡伽湊近，小聲詢問道：“第五兵團是什麼？”
“據說是耶西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