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受傷?”江稚魚還是忍不住嘟喃:“如果,我只是睡覺的時候壓麻了腿呢?”
“那就壓麻。”時蘇晏回答。
江稚魚不理解的昂頭看他時,時蘇晏低頭看著江稚魚輕笑了下:“那就當做一場檢查。任何情況,都不能忽視。”
這句話落下的那一刻,江稚魚心臟突然被什麼抨擊了下。
她急忙躲開視線,卻躲不開內心的酸楚。
她在晏園寄養的六年將近七年的時間裡,時蘇晏即便再冷性子的一個人,可再照顧她上面,總是很細節周到。
她從小生活的家庭,母親忙於工作,親生父親是嗜賭的酒鬼,她只要能夠保證家裡有東西吃,有地方睡就可以。
至於小傷小痛,甚至有時候被家暴,也只是簡單處理,等著身體自我修復。
後來到時家,被欺負,也只能悶著。
身體任何不舒服,都是等著自我康復。
可到了晏園,一切不一樣。
她哪怕只是頭暈一下,都要勞師動眾的盡興檢查,更別說,面板小劃痕,都被重視。
時蘇晏剛才那麼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瞬間將江稚魚拉扯回晏園的那些時光。
那些日子的細節,她不是都能記住。
可被珍視的感覺,卻難以忘記。
即便刻意的去忽略,卻總因為一些細枝末節而引起強烈的回憶。
江稚魚心裡聽難過的。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不知道這樣的觸動,要到什麼時候。
又捨不得以往那些時光。
只能又痛,又偷偷快樂的,自虐的去回憶那些過往。
而在江稚魚調整情緒時,時蘇晏已經將她抱到車上,讓她坐在車內的,但雙腿是在外面的。
林東抱著醫藥箱站在一旁,時蘇晏在其中選擇需要的,隨後便蹲到江稚魚面前,輕輕掀開她的睡衣褲腿。
“會有點疼,但忍忍,淤血發出來,就沒事。”時蘇晏輕聲的提醒江稚魚。
他伸手捏了捏江稚魚的膝蓋,確定骨頭沒什麼事,這才上藥。
這種淤血淤青的傷,必須要用藥油推開才能散開,但要保證能夠將淤血推開,就必須要用力道,就必定會疼。
時蘇晏大拇指按到的那一刻,江稚魚差點疼到哭出來。
但現在不是以前,她沒有資格再喊時蘇晏一聲‘小叔’然後哭唧唧的撒嬌喊疼。
她只能緊咬後槽牙,將所有的疼痛忍下來。
時蘇晏手上的動作沒停,抬頭看著江稚魚明明已經疼到冷汗都冒一臉,整個臉甚至都發白。
可江稚魚仍舊一聲不吭的忍受。
“如果疼就喊出來。”時蘇晏提醒她。
江稚魚搖頭,依舊一聲不吭的忍下來。
她很疼,可她失去撒嬌的權利,就必須要悶著聲忍下來。
這些都是代價。
是她要對時蘇晏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的代價,是她頭也不回離開晏園的代價。
也是,成長的陣痛。
江稚魚垂眸時眼淚不受控的砸落下來,她急忙解釋:“就是太晚,沒睡好,眼睛酸的,不是我哭。”
:()年齡差8歲,可大叔他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