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感受到時蘇晏的怒意,可她更不理解:“我知道我寄養在晏園的這些年,時爺對我照顧有加,我也曾把晏園當做是我的家。
可時爺,寄養只是寄養,終究有結束的一天。”
“您今天把我帶回晏園,明日整個時家,或者這座城市的人,會怎麼想你?怎麼想我們之間的關係?”
關於她跟時蘇晏之間不清不楚,從徐家出事開始就一直在發酵。
只是礙於時蘇晏,或者說,江稚魚跟時蘇晏還沒有做出真正出格的事,所以才沒有真正發酵起來。
可這些都是定時炸彈。
“不過是旁人的閒言碎語,在意什麼?”
“您不在意,我在意。”
尤其是在周港舒跟時仁理這個節骨眼,江稚魚不想鬧出任何危及周港舒名聲一事:“我不想讓我媽媽再被罵,靠賣女兒站穩腳跟。”
“在你而言,名聲重要,周港舒重要,什麼都重要。”時蘇晏盯著江稚魚。
“隨意時總應該明白,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一次又一次來找我。可能時總可憐我,念及我之前寄養在晏園一事,我……”
“下車。”
時蘇晏將視線移開,不耐的扯了領帶。
江稚魚愣了下,隨即道:“謝謝時總。”
她扯下安全帶下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時蘇晏就這麼坐在車內,從後視鏡看著江稚魚決絕的背影,氣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小沒良心的。
現在說話越來越狠。
他本來想帶江稚魚回晏園,好好談談後續想要送她出國一事,結果小姑娘長大,一句一句話跟刀子一樣,捅人心窩。
以前怎麼沒發現,那麼乖的一小孩,會這般尖銳。
……
江稚魚到拐角的時候身體貼在牆上,豆大的眼淚就開始一滴滴的砸落。
明明是自己說了那麼決絕的話,此時卻覺得委屈的不行。
“江……稚魚?”
不太確定的聲音響起時,江稚魚愣了下。
她看了一眼巷子盡頭的郭勤,當即擦了擦眼淚。
“還真是你,我以為看錯。”郭勤朝江稚魚走來。
江稚魚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這地方是公寓的附近。
“我說呢,怎麼有個小姑娘在這裡偷哭。你是發生了什麼,被人欺負?”郭勤看了看周圍,沒發現江稚魚沒欺負的痕跡。
“我沒哭。”江稚魚很嘴硬:“我就是剛才出來跑步,跑狠了,有點累。”
郭勤盯著江稚魚,顯然是不相信江稚魚這個理由。
“那個,很晚了。明天我還有上班,你有什麼需要聯絡司機就好。”江稚魚找藉口準備離開。
可剛一轉身就被郭勤喊住:“這麼晚了,學校門禁也到。你就這麼走,準備去哪裡?”
“去SL附近的酒店住一個晚上。”
對於郭勤,江稚魚沒覺得需要隱瞞什麼。
“那麼麻煩幹什麼。你公寓不是有兩個房間,我也沒進過你的主臥,你回去不就可以。”郭勤說的倒無所謂。
畢竟是他奇怪的癖好,導致江稚魚只能往外住。
要沒碰到還好,碰到還讓江稚魚走,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