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魚魚。
時蘇晏這句話落下的時候,江稚魚鼻頭一酸,豆大的淚珠幾乎不受控制的砸落下來。
“我……”江稚魚自己也愣住。
她試圖想要解釋的時候,時蘇晏已經走到她身邊,將她輕輕的抱在懷裡,憐愛的撫著她的背。
“沒關係,我都知道。”
許是男人的聲音真的太溫柔。
也有可能,江稚魚心裡憋藏著情緒突然爆發。
她就這麼在時蘇晏懷裡,在他一遍遍安撫下,眼淚越流越多,越流越兇,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一開始還很剋制,可再男人一句‘這裡沒有別人’之後,再也收不住。
半小時後。
胡亂哭了一通的江稚魚,仍舊在時蘇晏的房間。
此時坐在時蘇晏房間的沙發上,抱著大半個西瓜,一口一口的挖著肉吃。
一旁的男人坐在旁邊,側著身,正在打工作電話。
江稚魚偷看他好幾次。
也索性,時蘇晏在打工作電話,否則她是會很不好意思。
剛才哭完之後意識到失態江稚魚就想跑,可被時蘇晏拉了回來,到洗手間給她說是一通之後,就讓她在沙發上抱著西瓜這麼啃。
而在時蘇晏結束工作通話時,江稚魚急忙將視移開,掩飾性的一直挖西瓜肉往嘴裡送。
“這麼好吃。”時蘇晏湊了過來:“餵我一口。”
江稚魚愣愣的沒反應過來,西瓜塞著嘴巴鼓鼓的。
時蘇晏戳了戳:“愣著做什麼?”
“剛才安慰你好半天,連一口西瓜……唔。”
江稚魚急忙挖了一口西瓜肉往時蘇晏嘴裡塞,一口不夠,又塞了好幾口,塞的時蘇晏嘴巴跟她一樣鼓噹噹,她才停手。
然後看著時蘇晏這個樣子,江稚魚忍不住笑出來。
向來高冷威嚴的男人,突然變的生活具象化。
時蘇晏拿紙巾給她擦嘴:“想吃你一口西瓜,就這麼玩命塞我?”
江稚魚也跟著拿紙巾給時蘇晏擦嘴巴:“時爺要吃,肯定不能只是一口。”
兩個人說完看著彼此,隨後都輕笑起來。
時蘇晏坐在旁邊,揉了揉江稚魚的頭:“你現在算是回到正軌。伯恩再過兩年要退休,你好好學,他能夠讓你找我開口要晏園的場地,也是有一番其他用意。”
“其他用意?”江稚魚不太明白。
“嗯,他應該是喜歡你,想要在退休之前收你做學生。只是需要你做出一些實際性的專案,他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悠悠眾口。
因為江稚魚跟時蘇晏的關係,這個口,可以深挖的太多太多。
如果只是一般人,伯恩想收個學生就罷了。
可是,這個學生是江稚魚,就必須要要給一個完善圓滿的理由,否則就算這些‘悠悠眾口’攻不到伯恩,也能將江稚魚吞沒。
這小孩,過的,實在辛苦。
“小魚兒。”時蘇晏看著江稚魚:“這麼多年,很委屈對嗎?”
江稚魚愣愣的看著時蘇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時蘇晏垂眸,眼裡的心疼不加掩飾:“從踏入時家開始,要顧慮悠悠眾口,怕被人說你或者你母親的不是。到晏園之後,又要顧慮悠悠眾口,怕被說跟我之間不清不白。”
江稚魚睫毛顫動。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