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帶著王副將蕩平了山寨,對於先前被強盜們搶劫來的珠寶銀兩,全部充公帶走。 山寨上的人若是犯了人命的,也都帶回官府。 對於一些被搶來的良家婦女,也是全部放他們自由。 偌大的林寨覆滅不過旦夕間,但它卻能行兇作惡這麼多年,給當地百姓的心頭留下巨大的陰影。 這不能不說是令人唏噓的。 站在林寨,幾乎等同於站在山頂,地勢如此之險要,以後為防止又有人來作惡,必須在這設立官府的崗哨,防患於未然。 隨即江夏和王副將帶著剩下的一些士兵往知府府邸趕,遠遠的江夏就看見府衙門口似乎站著一個人。 走近了看,才發現是顧長安。 彼時王副將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件事,他對著江夏擠眉弄眼。 “將軍,你和軍師這關係可真好啊!軍師站在門口肯定是在等你吧?” 說是這樣說,王副將心裡幾乎篤定了自己說的話。 江夏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定。 沒想到從他救下顧長安到現在,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他似乎從原本兩不相干的心態到現在不管做什麼,心裡總會想起一個人。 從上次和001的交談中,他的態度很明確,哪怕自己也動了心,但絕對不會因為上一世的感情去強迫他。 順其自然的感情是他最想要的。 即使顧長安日後· · ·他也會在顧長安最需要的時候站出來。 這是屬於江夏的感情觀,不強求,不勉強,只要那個人過得好就行。 這聽起來似乎天方夜譚,但對於江夏這樣快穿了不知道多少個世界的人來說,時間是最不值錢的,他會有很多的時間去度過。 可是對於顧長安呢?一個世界裡普通人的一生,何其短暫。 過去的時間不再來,屬於顧長安的記憶也會慢慢消逝。能在兩個世界遇到同一個靈魂,對於他來說,已是最大的幸運。 就這樣吧,對兩個人都是最好的安排。 正這樣想著,江夏剛好騎馬到了府門口,縱身一躍從馬背上下來。 王副將緊隨其後,下來之後站在江夏的後面。 江夏抬眸定定的看著顧長安: “怎麼沒在府內等我,站在府門外面?” 顧長安沒有直視江夏的眼睛,淡淡開口: “哪裡等都是一樣的,再加上我也閒來無事,就當出來轉轉了。” 這個理由屬實有些立不住腳,一旁的王副將輕咳一聲: “將軍,既然這樣,您和顧軍師先聊,我領著手底下的人去府內休息了。” 看著江夏看過來的眼神,王副將又補充一句: “手底下人這次剿匪也算是立了大功,我去犒勞犒勞兄弟們。” 江夏淡淡點頭,王副將如獲大赦。 感覺將軍和顧軍師站在一起,有一種別人插不進去的氛圍感,他還是不要留在這兒為妙。 等王副將領著手底下人走的差不多了,江夏才對顧長安開口: “有話我們邊走邊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顧長安訝異於江夏的敏銳,輕聲接道: “確實如此,將軍料事如神。” 江夏有些失笑,這就料事如神了?顧長安這馬屁拍的,也虧他對這人基本認識還是有的。 “說吧?什麼事?” 兩人邊聊邊走,走進府邸,到了院中。 “將軍可記得以前答應過我,如果我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你。你一定會幫我。” 看顧長安提起這件事,江夏心裡一瞬間做出決斷,顧長安說的這件事很重要。 他神色一正:“我記得,不管什麼事,只要你提了,我義不容辭。” 顧長安心知哪怕江夏作出如此的承諾,但自己要說的事確實會讓江夏很難辦。 甚至於把他也拖下水,陷入泥沼之中。 他似乎總是這樣,一昧的虧欠江夏許多,卻又無法償還,只任良心的拷問,不得解脫。 內心幾番掙扎,迎著江夏鼓勵的目光,顧長安最後還是說出了口: “將軍此番回京,能否請求陛下重新徹查戰敗之案。” 江夏一瞬間皺緊了眉,不過不是因為這件事很難辦,而是因為 一旦提出這件事,原本被從天牢釋放的顧長安很有可能會面臨很大的風險。 “你確定嗎?即使這件事對你的影響會很大?” 顧長安沒想到江夏注意的是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心裡一暖。 一直被人放在心上,被人關心在意的感覺真的很好。 但即便如此,顧長安眼神堅定,語氣果決: “確定,我有自己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如果此案不徹查,我這輩子都會良心難安。” 江夏心念一轉,就知道顧長安這麼做的原因。 “你心裡有把握嗎?那個人是誰?” 一切環節都沒什麼問題,那麼出問題的只會是人。 戰敗也許主帥的驕傲自大佔一部分,但若有人為內奸,那才會導致全軍覆沒。 顧長安知道江夏雖是武將,但是他對於事務的感知以及把握,心思縝密並不輸於謀士。 所以江夏能夠猜到他心裡並不奇怪,思索一瞬 ,顧長安也沒打算瞞江夏。 “是朝堂之上的大臣——方文海。” “他就是當時的監軍,一直在慫恿傲王,我懷疑他是北蠻買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