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沒想到一路走過來,監牢空蕩蕩的,只有這間房裡會關押一個囚犯。 按理說,從他戰勝北蠻之後,皇帝應該是大赦天下了的。 怎麼會有人罪重至此,至今不放? 獄卒眼睛尖,看到江夏投過去的眼神。 趕忙走到江夏旁邊,殷勤的說: "將軍,裡面關押的犯人是上次塞北戰敗回來軍營裡的人。" "原來如此。" 江夏心裡瞭然,埋骨塞北的將士們實在太多。 要是戰死疆場的,倒還算個英雄。最怕的是戰敗回來的,皇帝當時必然震怒,最後全部下放大牢。 那次的慘敗,讓主帥傲王趙顯宗被囚府中,而其餘回來的副將等該殺的殺,該關的關,基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只是不知他面前的這位在當時的軍營中扮演什麼角色。 江夏讓獄卒開啟房門,走了進去。 站在被綁的犯人面前,江夏問: "你在軍中是什麼什麼身份?" 那人緩緩抬頭,看不清神色,半天沉默著。 江夏本以為他不會開口,也不打算在這兒停留太久,畢竟他今天來監牢的目的是去看看蠻族人。 只是他沒想到在轉身的一剎那,身後傳出微弱的聲音。 “顧長安,軍師。” 江夏微微一怔,沒想到在這個世界會遇到和他同名的人。 江夏並不相信在這個世界裡會遇到上個世界的他,作為獨立世界,顧長安根本不可能有和系統一樣的能力。 在上個世界結束之後,他讓系統封存了大部分關於顧長安的記憶,留下的少部分也只作簡單瞭解。 他記得顧長安是他現代世界的戀人,也記得他們攜手了一輩子,但是他獨忘記了對顧長安的愛。 以至於現在的他聽見人提起這個名字,記憶告訴江夏自己曾經很愛名字的主人,但理智冷漠無動於衷。 江夏轉身再次和犯人對視,他的目光從頭到腳,眼神始終不曾變過。只是在看到血跡斑斑的囚服和傷痕累累的身體時,目光有了一絲波動。 “001,如果我不救他會怎麼樣?” 001沒想到封存記憶對江夏的影響會那麼大,但現在的它什麼都不能說,只能掩去聲音裡面的焦急說道: “這個世界的顧長安正常的命運軌跡是死亡,他會卒於盛元六年。” 聽到001說的死亡之後,江夏的心莫名的抽疼了一下,“卒於盛元六年”這幾個字聽起來很熟悉,江夏彷彿在哪裡聽說過。 死亡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死亡對於已經是將軍甚至馬上會更上一級的江夏又有什麼影響呢? 江夏看著那人的眼睛,無神、渾噩,似乎是對什麼都放棄了一樣。 將死之人,確實該是這個樣子。 但他卻不想看到與上個世界的顧長安重名的人變成這副樣子,哪怕忘記愛的感覺,他也記得顧長安的眼睛深如海,亮如星,看向他時,總是充滿愛意。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 · · 江夏心裡難得的升起一絲衝動,如果能讓他的眼神中多點別的什麼就好了。 未加思考,他便開口道: “如果本將軍可以帶你離開這兒,你願不願意和我走?” 顧長安一潭死水的眼神起了變化,他的眼裡有驚訝不解、對於江夏為什麼救自己的困惑,以及活下去的渴望。 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 畢竟顧長安身上肩負著幾萬人士兵的生命,他拼死回到趙國只是懷疑當時的軍中出了奸細,洩露軍機,最後導致無數士兵戰死。 只是當時的皇帝正在震怒,他人微言輕,來不及解釋什麼就被關進京牢。 隨後便是審問和無盡的痛苦,哪怕皇帝最後赦免他的死罪。對於現在傷重的他來說,死神隨時可能會降臨。 如今出現一個人能夠帶自己走,讓顧長安原本不抱任何活下去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來。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隨即響起在昏暗的牢房中: “好,我願意。” 江夏自是沒錯過顧長安眼裡的亮光,一時之間覺得這人彷彿鮮活了起來,不再那麼死氣沉沉。 “行,三日為期。本將軍來此接你!” 江夏心裡有了想法,隨即對一旁的獄卒說: “這幾日好生照看,若他出了什麼閃失,本將軍唯你是問。” 獄卒忙不迭點頭,“是是,將軍放心就好。” 站在牢房外的王副將看呆了眼,不是說好來審問蠻族嗎?怎麼轉頭就是要救犯人了? 看著自家將軍已經走遠了,王副將追了上去: “將軍,那我們還審不審蠻族了?” “廢話,以後再審。” “可· · · ” 江夏接著說:“給我們軍營裡整個軍師怎麼樣?這樣以後打仗就不會為了這些彎彎繞繞發愁了。” 王副將一聽將軍這樣說,眼睛一亮。畢竟每次打仗對於什麼兵法計策他們一群大老粗是真的嫌麻煩,不如去戰場上衝鋒來的痛快。 “好啊!!將軍英明!將軍等等我,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兩人一起離開了陰森的京獄,向著皇宮大殿皇帝的乾坤殿走去。喜歡快穿:這個炮灰太煩太粘人()快穿:這個炮灰太煩太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