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妖塔位於望崖巔最高聳的一座峰,四周雲霧縹緲。 鎖妖塔乃幾百年前所建,共九十九層,越往高層關押的妖魔修為便越高。 整座塔以五條巨型鐵鎖拉引著釘在山巔。 北逸靠在寒梓瑜背上,聽著他略微急促的喘息,他笑了笑:“師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該有多好。” 寒梓瑜不語,不知為何,心中煩悶不已。 北逸咬破了手指,又一下咬破了寒梓瑜的手指。 寒梓瑜不解:“做什麼?” “一個小東西而已” 二人的木戒突然一下對在了一起,血融進了木戒指中,隨著一道又一道法印加成,一個可以傳音的法器融入了木戒中。 “師尊,這戒指可以傳音了,日後想弟子了,可以與弟子傳音。” “嗯。” 北逸無奈地輕聲一笑:“若是時光可以倒流,一切便不會是從前那般。” 寒梓瑜的心一緊,腦海中浮現出在北逸心境中所見所聞,如果時光倒流,他寧願此生不與北逸相識…… “師尊,對不起。” 少年低沉真誠地說了一句。 寒梓瑜的腳步頓了一下,前世今生究竟是有所不同的…… 到了最高峰,百米外便聽到了鐵鎖的劇烈響聲。 颶風亂吹,鐵鎖猙獰著在風中舞動,威嚴的鎖妖塔聳立雲層中。 鎖妖塔後方有一處祭臺,祭臺四周擺放著幾座石像,祭臺中心插著一把短劍。 風塵長老回眸看了一眼北逸,這小子天賦異稟,可如今身受重傷,不知在鎖妖塔中能不能活下來,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北逸從寒梓瑜背上下來,被他攙扶著走向祭臺。 風塵長老拔出斷刃飛快地劃破北逸的手腕,血沿著法術的軌跡順著一條鐵鎖向塔頂延伸。 鎖妖塔內傳來異獸的嘶吼,周遭一些年輕弟子面露懼色,生怕異獸從鎖妖塔竄出。 風塵長老施法,鎖妖塔恢復平靜。 其餘門派之人見此場面也感到震撼不已。 如此森嚴的鎖妖塔,也令眾人感到安心,北逸一旦被關進去不死也得死,屆時修仙界的一大毒瘤便被拔除。 祭臺轉動,鎖妖塔的門赫然出現眼前。 北逸筋脈盡廢,連站立都是問題,他艱難地扶著墨塵劍,一步一步向鎖妖塔挪動。 在大門緊閉的那一刻,他回眸看向人群中的寒梓瑜,一身白衣的他果真與之格格不入,風吹亂了他的發迷了他的眼。 “最好死在鎖妖塔裡。” “他筋脈盡廢,內元被挖,靈力盡散,不可能從鎖妖塔裡活著出來。” “那可是再好不過,這種人死了也無妨。” 習青站在遠處,心裡堵的慌,為何世人總是這種嘴臉,也許只有成為人中至尊才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才能讓這些人俯首稱臣。 慕遠立在遠處並未靠近,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叫他心裡難過。 習青回眸,瞪了一眼慕遠,如果師兄沒有顧及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師姐又怎麼可能嫁到狼月殿,又怎麼會在剛生下孩子後就失去了丈夫,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 自北逸被關進鎖妖塔後,整個修仙界迎來了往日沒有的安寧,所有門派都開始修生養息,招募新弟子,復興門派。 望崖巔也經過了一次納新,招募了一批新的少年。 慕遠的功法又上了一層,如今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已有了自己的內門弟子,他與李鶯歌的婚事卻是推了再推,理由是當下應該為師尊盡心盡力,不該過早的將心思放在個人姻緣之事上。 習青一直在等著肅清甦醒,他又一次挖自己的心頭血,因放了太多的心頭血,修為也隨之受損。 那日肅清化身時習青已經進入深度睡眠,初春的天依舊是料峭的,萬物還沒有復甦,月色灑在窗前,雲層隨著風而湧動,望崖巔濃霧縹緲,冷氣逼人。 肅清站在他身旁,看著他不安分的睡姿笑了笑,隨手拉了拉被子為他蓋好。 “唔~”習青睡夢中咕噥了一聲。 肅清的手停在半空,他看著面前的少年,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這裡有了他的心頭血,此生與習青的糾葛將再也無法斬斷,前世他是女子楚楚,今生他是男子習青,無論他是誰,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還是愛上了他,命運的枷鎖從未放過任何人,不知這枷鎖是幸還是不幸。 在命運的轉輪中,所有人都好像冥冥之中走向了那條該走或不該走的路,朝著命運安排的岔路口行進。 前世今生,時光流轉,一切似乎已經變了,可又似乎沒有變。 肅清沉思很久,因果迴圈,有因便有果,他將再也無法逃脫這枷鎖。 深夜,萬籟俱寂,窗外氤氳的月色與雲層交相呼應。 習青翻了個身,發現身邊冰冰涼涼的,他一伸手摸到了一條蛇,習青撅著嘴:“你太涼了,去那邊睡。” 肅清一下化出人身:“這樣還涼嗎?” 習青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了下來,肅清眼疾手快,立馬將人攬入懷中:“小心。”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