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慕遠訂親,儀式並不隆重,只在白麓峰擺了場。 北逸帶著賀禮趕去時恰好碰到了王若楠。 而她身後站著的是僅有一臂的歐弘城。 歐弘城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小七,以後我來保護你,別哭了好不好?” “對不起。” “害,你都認我做義兄了,既是成了你的兄長怎會計較這種小事。”歐弘城笑著摸了摸王若楠的頭。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失了一臂。” “傻瓜,我沒事,堂堂七尺男兒哪會在乎這種小事,今日可是你師兄的訂親宴,再哭下去可就露餡了。” “嗯。” “小七,心事總藏在心裡也不好,慕遠他都不知你心意,你又怎知他會拒絕你呢。” “沒有結果了,師兄他要成親了,我希望他幸福,要比我幸福。”王若楠將眼淚憋了回去。 歐弘城疼惜地將人攬在懷中:“小七,別哭了好不好?” “好。” 北逸站在遠處,看著王若楠哭得像個淚人。 待那兩人離去後,他才從樹上跳了下來。 來到了宴席處,慕遠將他安排在了習青旁邊。 北逸入座後,習青便殺氣騰騰,嘴裡罵罵咧咧不停。 寒梓瑜坐在他對面,北逸盯著他看了很久。 肅清坐在習青右側,隔空對著北逸道:“主人。” 習青兇巴巴地掐了下肅清的腿:“閉嘴,再叫一句主人,回頭我把你嘴縫了。” 肅清不再語。 訂婚宴,新婦也來了,穿了一身鮮豔的衣裙,小家碧玉的氣質與慕遠倒也登對。 而坐在桌前的王若楠絞著手指,盯著新婦看了很久很久。 慕遠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李鶯歌,你們以後的嫂子。” “嫂子好。” “嫂子好。” 王若楠的目光裡填滿了羨慕與苦澀。 她終於知道了慕遠心上人的樣子,知道了什麼樣的女子才最適合他。 陸鳴在一旁嘰嘰喳喳說道:“沒想到,慕兄比我訂親還早,藏的夠深啊。” 王若楠的淚在眼眶裡打轉。 以後她只是他的師妹,僅此而已,隔著血海深仇又怎可能成為戀人,他終究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全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罷了。 歐弘城傾靠而去:“小七,有你愛吃的糖醋魚。” “嗯。” “還有你愛吃的藕餅,還有燒鵝。” 她看了眼餐桌擺的飯菜,的確大多都是她愛吃的。 王若楠看了眼慕遠,兩人視線僅交匯了一下,她的眼淚便如流水般抑制不住。 他記得她愛吃的所有東西,是把她當成妹妹吧。 王若楠看著手腕上的紅豆骰子,摸了摸髮髻上的玉釵,攤開掌心看著他從前送的柳葉耳墜。還有好多話沒有講,以後那些話就埋在心底,只要他幸福便夠了。 她看著李鶯歌走在慕遠身後,那麼溫柔可愛的女子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吧。 她咬著唇,低下了頭,任由眼淚往下流。 宴席吃了一半,王若楠便已醉得不省人事,嘴裡一直在唸叨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北逸盯著對面的寒梓瑜,也許下次吃的便是他的婚宴。 宴席散後,北逸扶著王若楠來到了她的居所。 “師姐,師姐,喝碗醒酒湯再睡吧,不然會頭痛的。” 王若楠搖了搖頭:“不要喝。” “師姐,別哭了,眼睛都成銅鈴了。” “我也不想哭,我不想哭的。” 北逸上前擁了擁王若楠:“師姐,人總得往前看,一直停留原地傷害得只有自己。” 王若楠哈哈大笑了起來,扶著牆搖搖晃晃地走到桌子前,端起碗便將醒酒湯灌了下去,湯順著嘴角往下滑,一碗湯灑了半碗。 “我,我沒事,沒醉,你走吧阿逸,我要一個人,一個人靜靜。” 北逸扶著她坐在凳子上。 “師姐,把這個吃了,乖乖睡一覺。” 王若楠看著那枚丹藥,吞了下去:“我真沒事,沒醉,我真沒醉,就喝了一壺酒而已,怎麼可能醉呢,哈哈哈。” 北逸看著她的模樣,也不知該怎麼安慰。 “嗚嗚嗚,啊,為什麼,為什麼啊,他成親了,他成親了,我好難受啊,嗚嗚嗚,我不要他成親,不要,不要!!!” 她趴在桌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能不能不要成親,師兄小七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能不能理理我,能不能別生悶氣了,嗚嗚嗚,師兄。” 北逸嘆了口氣,聽著她哭,他也忍不住地流了滴淚,如果自己喜愛的人成親,他絕不會這般灑脫地祝福,定會搶親。 “師姐,別哭了,不然嗓子就啞了。” “我沒事,沒事,你看我活蹦亂跳的,阿逸,來師姐給你唱首曲。” 王若楠樂呵呵地扭著身子,唱了兩聲後,又一下坐在凳子上哭了起來。 就這樣反反覆覆哭了一個時辰,眼瞅著夜深了,北逸只得一掌將她劈暈,抱到了床榻上。 “乖乖睡一覺吧師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