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這人冷漠無情,是不可能動情的,寒梓瑜是個無情無慾的人,不對,他就是個沒有情慾的石頭,心硬的撬都撬不動。 彷彿只有這樣想,才能撫慰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北逸批完試題看了眼床榻上的人,緩緩朝他走近,摸了摸寒梓瑜的額頭,怎麼越來越燙。 “師尊” 床榻上的人緊閉眼眸,蜷縮著身子,額上一層冷汗。 北逸心疼地抬手擦了擦他額上的汗:“很難受吧。” 他跑到廚房燒了一鍋水,隨即端到寢居為寒梓瑜擦拭身體。 手指慢慢解開寒梓瑜的衣物,順滑的白袍滑落,北逸收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身旁的人。 月光從窗子裡灑進來,照在寒梓瑜的身上,他似天上的人兒,讓人不敢觸碰。 北逸顫顫巍巍解開寒梓瑜的裡衣。 肌膚淺露,北逸的喉結滾動,他盯著寒梓瑜白皙的脖頸,目光向下…… 前世寒梓瑜胸口處有幾處傷,林月覃那個女人心思歹毒得很,生生將釘子釘進寒梓瑜胸口。 他盯著那胸口,今生這裡沒有傷,只有肩胛處那裡有道駭人的傷疤,是前幾個月為救他被蕪琦給抓穿了。 北逸愣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什麼,他又看了看寒梓瑜肩胛骨的傷,寒梓瑜今生為了自己受了好多傷。 肩胛處被女鬼抓傷傷,在毒谷為救他中了谷毒、同無鎮為他擋住紅狐的傷害而吐血,現在為修復他的靈脈被反噬。 北逸的心很亂,這些事一件件單獨拎出來還能勉強勸慰自己,勸慰自己寒梓瑜只是承擔了作為師尊的責任,寒梓瑜是個無情無義的虛偽君子。可所有事擺在面前時,所有的定論都被推翻,他並不是無情無義,他有血有肉,他為救自己屢次身受重傷。 此時的北逸像個盜賊,指尖觸碰那白皙的脖頸…… 北逸捶胸頓足,腹誹自己,不能這樣,不可以,寒梓瑜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今生放過他吧。 他拿著沐巾輕輕為寒梓瑜擦拭身體,這方法還是幼時發燒孃親跟村裡其他婦人學的。 北逸細緻地為寒梓瑜擦拭著身體,又牽住寒梓瑜的手擦著他掌心。 寒梓瑜,你是不是給本尊下了毒,為什麼本尊會控制不住自己一再想要靠近你? 本尊今生本打算放過你的,本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的。 他傾身,盯著床上熟睡的人,目光流連在身下人的面孔上,前世右臉處有道疤,北逸伸手慢慢撫上他的臉。 隨即壓低身子,鼻尖相對,寒梓瑜的呼吸近在咫尺,他能嗅到蓮葉香,這氣息如同資訊素,讓他發狂。 北逸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摸著寒梓瑜的臉,不受控制地輕輕吻了下寒梓瑜的額頭,可又覺得不過癮,唇角沿著眉眼向下,他一口吻住那薄唇。 軟軟涼涼的感覺,好生舒爽。 身下人嚶嚀一聲,北逸嚇得瞳孔放大,立馬撐著身子起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繼續為他擦拭身體。 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北逸大著膽子繼續傾身而去,唇包住寒梓瑜的唇,一點點廝磨,舌尖勾勒著他的唇形。 北逸忍得難受,卻也只能停在此,不敢再進一步。 他拉了拉被子蓋好寒梓瑜的身軀,然後抱著木盆落荒而逃,跑得飛快,外面冷風吹,可他的心卻如在熱鍋裡烹炸。 天空一輪清月高懸,北逸坐在院內坐在石階上賞月,前世的月與今生漸漸重疊。 北逸仰著頭看著夜空點點繁星,月光披著柔霧灑在蓮池。 他順著月光看向一旁,蓮池裡除了枯荷並無其他。 月慢慢隱匿雲層後,後山的公雞打鳴,北逸才回了神。 拖著孤寂的身影走回偏房,上一刻的歡喜被前世的回憶壓制住,填滿心胸的盡是疼痛。 …… “尊主,吃口飯吧。” “李林甫,他是不是恨極了本尊?”北逸端著酒杯灌著蓮花清,喝了幾口又放下酒杯。 “李林甫,後院的酒還有幾壇?” “尊主,還有九壇。”李林甫看到這酒便想起尊主大婚那幾個月天天纏著寒仙尊釀蓮花清,於是兩人釀了整整一個酒窖的酒。 “九壇,一年一罈,哈哈,還有九年。”北逸提著酒壺狠狠灌了一口,心裡煩悶得很。 “本尊巴不得他死,巴不得他滾遠點,他死了,本尊開心,李林甫再去抬一罈酒來,本尊開心,慶祝一下。” 酒沿著唇角向下,溼了衣衫,眼角處晶瑩的水滴滑落,最後混著酒一起滑進嘴角。 他仰天大笑:“寒梓瑜,你死了本尊開心,本尊的大仇得報!師尊泉下有靈,你的仇人我給你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林甫派人抬了酒而來,看著大殿中醉醺醺倒在一旁的尊主,他想上前扶一把,剛走近一步就聽到。 “寒梓瑜,半年了,你死哪去了?” 李林甫站在遠處,都說酒醉吐真言,尊主怕是早就愛上了寒仙尊。 北逸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來人,筆墨紙硯拿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