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李欽湊後的當夜,顏杲卿就得到訊息,與李欽湊一起鎮守井陘口的高邈已經從幽州回來。 並且離藁城驛站已經很近了。 他立刻命令馮虔、翟萬德與崔安石帶人去埋伏。 第二日一大早,高邈的幾個騎兵先抵達藁城驛站,早已埋伏好的崔安石立刻動手,處理掉了那些騎兵。 上午的時候,高邈到了驛站,他並不知情。 崔安石對高邈說道:“顏太守已經備好美酒,在旅棧等您。” 高邈到現在,沒有絲毫懷疑,便跟著崔安石便去了真定。 等到門口的時候,崔安石命人將高邈抓了起來。 高邈還一臉懵逼:“你可知我是誰!” “當然知道!”說話的卻不是崔安石,而是大步走出來的顏杲卿。 “顏杲卿!你這是何意?” “誅滅反賊!” “你!” “斬了!”顏杲卿大手一揮,立刻上來幾個刀斧手。 “顏杲卿,你要謀反嗎!” “謀反的是你們!” “顏杲卿!陛下對你不薄,你竟……” 高邈話音未落,人頭已經落地。 顏杲卿擲地有聲地說道:“把高邈和李欽湊的人頭傳首各州郡,告知四方,就說叛賊天誅地滅!” “是!” 四月二十四日傍晚,一條緊急訊息從河北快速南下。 此時安祿山剛剛佈局完新的戰線,洛陽正在緊急調兵,準備將長江中游和下游全部抓到手裡。 但他並不知道河北後方已經拉出了兩道戰線。 並且在四月二十五日這一天,安祿山接到了另一條不好的訊息,中原有好幾條補給線被唐軍攻擊了。 這讓安祿山更加惱火,管城和雍丘被圍得水洩不通,哪裡還有唐軍? 安祿山瞬間感覺自己在中原一帶也要成瞎子了。 雖說糧道並沒有完全受到影響,可是安祿山卻警覺起來。 他再一次催促人從河北走水道運糧到洛陽。 可是在四月二十六日這天的傍晚,他又收到了一條訊息,從北運河進入黃河之後的運糧船,也遭到了突襲,幾乎損失了一半的糧食。 這下他知道,在黃河之上,竟然還有一支唐軍。 能打水仗的,就只有江東兵馬了。 “立刻去告訴史思明!讓他一個月之內攻破揚州,將建寧郡王押送到洛陽,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大殿內傳來安祿山憤怒的聲音。 但現實又給了安祿山一巴掌,他憤怒早了。 這話剛說完,就傳來了十萬火急的戰報。 “陛下!大事不好!”嚴莊急忙進來,“常山太守顏杲卿殺了李欽湊和高邈,傳首諸州郡,現在河北諸郡恐怕要反我們了!” “什麼!” 安祿山急得跳了起來。 那樣子,就像一坨巨大的肉球彈起來了一樣。 “顏杲卿!朕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反朕!” “陛下,江東先別去了,當立刻讓史思明北上河北啊!” 安祿山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 建寧郡王! 朕讓你再多活幾日! “傳令史思明,讓他立刻北上常山,把顏杲卿給朕抓到洛陽!” “是!” “還有,清河戰況到底如何,為何一直沒有聽你提起?” “張通晤已經圍困清河一個多月。” “為何攻不下來?” 嚴莊說道:“清河一支在反抗,給張通晤的兵馬並非精銳,他已經困住清河,周邊郡縣不敢有所造次,清河投降是時間問題。” 嚴莊的這個判斷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完全正確。 清河又沒有精銳,雖然城中糧多,但是我大燕兵馬已經橫掃河北、河南,你清河縣裡的人嚇都得嚇個半死了吧? 可是清河縣令不是個按正常人邏輯能推斷的人。 哲學中講究的是特殊和普遍,說普羅大眾都有普遍的共性。 例如害怕,例如怕死。 可是也有特殊的存在,有人就是不怕死,脾氣硬。 安祿山聽了這話,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嚴莊補充道:“待史思明攻破常山,可回兵滅清河,威懾河北各郡!” “如此甚好,你傳話給史思明,讓他速戰速決!” “是!” 四月二十六日傍晚的夕陽落滿了潼關城。 杜乾運正來回走動。 不多時,李倓在武意的攙扶下來了。 杜乾運連忙說道:“下官兵部侍郎杜乾運,參見大王。” “不必多禮,杜侍郎來潼關見本王,不知何事?” “是奉命而來,這是聖人的手諭。”杜乾運呈遞過去,繼續說道,“聖人和宰相都體恤大王辛勞,希望大王立刻啟程回長安。” 李倓看了看這聖諭,很恭敬地說道:“多謝聖人和宰相的掛念,你且先回去,小王收拾一番便啟程。” “大王今日可否與下官一同啟程?” 李倓咳嗽兩聲說道:“不瞞杜侍郎,小王在打叛軍之時受了重傷,還要休息兩日。” 杜乾運猶豫了一下,也不敢催得太緊,畢竟這裡有建寧郡王的兵。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