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聽到嬴壹如此豪言,不僅不感覺欣慰,反而覺得有些生氣,“你身為皇子,與民爭利!成何體統!” “我可沒有與民爭利!”嬴壹直接道:“若是我當政,我首要要解除的,就是對商戶的限制!” “放肆!”嬴政怒斥,“你知道你放任商戶發展,會發生什麼嗎?百姓民不聊生,這些商人,可都是敲骨吸髓般的存在!到時候,民將無利可言,甚至連手中的土地,都會被這些商戶搜刮一空!到時候,國不將國!” 因為戰國時期,就發生過這種事情。 所以,一直以來,每個朝代,都在重農抑商! 商人逐利,一旦放開對他們的限制,就如同狼入羊群般! 嬴壹搖頭,“父皇,堵不如疏,各階層的發展,如同治水一般,越堵越高,水越積越多,若是衝開防線,那必然是滔天洪水!” “您看那貴族氏族,何人不在經商?” “一面瞧不起商賈之人,一邊又行商賈之事。若是商賈不好,銅臭味不好聞,他們為什麼要做?究竟誰在說謊?” “朝堂之上,恨不得人人都對商賈之行誅之,為什麼他們還在做?” “那就是利益重大!讓他們捨不得放棄!” “而且,父皇,我問您,農戶之稅收,是多少?” 嬴政蹙眉道:“十稅一!” “那對商人,收稅多少?”嬴壹問。 嬴政蹙眉道:“百之有三。” 嬴壹無奈攤手,“您看!知道為什麼了吧。” 嬴政面色陰沉了起來。 “不知道這是故意為之,還是刻意為之,還是有些人的有意為之,反正就是商戶需要繳納的稅收少之又少,甚至不需要交稅,甚至還不如農民繳納的稅額多。” “您知道後世怎麼說您的嗎?”嬴壹問。 “怎麼說?”嬴政立即問。 嬴壹冷笑一聲,說道:“他們說,你重賦稅,十之六七!” “放肆!”嬴政怒斥道:“朕何時有過如此重稅!簡直一派胡言!” 嬴壹聳肩,“歷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嬴政聞言,眼睛微張。 嬴壹這句話讓嬴政豁然開朗。 因為他作為勝利者,再清楚不過了,歷史就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作為失敗的六國方,他們所有的一切,傳到後世的內容,都是他來定製的,想要修改什麼,一開口就可以了。 一旁的扶蘇都傻眼了。 怎麼還後世? 嬴政和嬴壹兩個人在聊什麼?他怎麼都聽不明白了? 他感覺,跟這倆人彷彿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但是,父皇,如果加上,田賦、口賦、鹽鐵稅,這些呢?咱們大秦,最嚴重的時候,超過稅五了吧?甚至超過稅五!對嗎?”嬴壹問。 因為古代都是如此,如果安居樂業,稅收一般就不會太高,但是當朝代動亂,天災人禍,亦或者大興土木的時候,就會增加稅收。 簡單來說就是,日子越難熬,稅收就會越重。 要不然,三國時期,為什麼黃巾作亂? 那就是因為連一口吃的都沒有了,橫豎都是要死,不如搏一個未來! 嬴政聽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相對來說,商稅確實太少了。 “那是對百姓的徵稅,士農工商,農民排在第二位,這真的是價值體系嗎?真的是階層分配嗎?我看不是!士族,地位最高,因為掌握了權利!農民次之,為何?因為農民的人數最多,所有的稅收,都是從他們身上所來。” “他們是一個國家的根本,是士族貴族們生活的保障,所以將他們排在了第二位。” “我這樣理解,對不對?”嬴壹問。 嬴政無言,甚至覺得有些腦門疼。 “工商兩族,不知道是不願意管,還是不屑於管,反正就是鬆散得很。但父皇,商人經商,商人逐利,他們才是賺得最多的!要是我,我就會開放商業化,從此以後,取消農稅,專門從商人身上收稅!”嬴壹道。 嬴政深吸一口氣,問:“你將如何做?這商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眼中只有利益,不管百姓死活!” “立法!”嬴壹看著嬴政,“給商人立法!您六國都能管得住,還管不住一個商人嗎?將他們限制死,讓他們只能在規則內行事,如何掀起風波?” 嬴政頓時眼前一亮。 此時,他已經忍不住詢問系統了。 在得到結果的可能性以後,嬴政再也忍不住,沉聲道:“你寫一份奏摺與朕,朕會仔細研究的。” 嬴壹一聽,頓覺頭大,對嬴政道:“那還是算了!” 嬴政立即瞪眼,“臭小子!你跟朕說了那麼多,讓你寫一份奏摺,你卻不肯!這件事情,也只有你的角度最為犀利,你看得最為明白!若是讓朕與李斯蒙毅等人研究,交談數月也不一定有所成效!” “讓你寫一份奏摺怎麼了?這都不願意!”嬴政氣得不行。 嬴壹連連搖頭,“每天忙得要死,沒時間!” “你!”嬴政氣得咬牙。 扶蘇見狀,趕緊道:“十六弟,你若是公務繁忙,你說,我來寫,如何?” 嬴壹看了一眼扶蘇,道:“那……行吧!” “只要你寫出來這份奏摺,朕就同意你經營商戶,銷售宣紙。”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