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鸞雪山上的寒風不知疲倦地呼嘯了好久,放眼望去,唯有灰與白的相互滲透角逐。翻湧的雲霧和終年不消融的亂雪之下,仍舊對世人瞞著那一方神秘的神國。 山巔之上,有著飄揚的旗幟和依稀的人影。 裹成厚粽般的旅客拍了拍林珂的肩膀,“小夥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珂身子一抖,不是被驚嚇,而是凝固的時間重新開始流逝。 冷風刺面,他不禁縮了縮身子。 “嗯.....謝謝您的好意,但我沒什麼事。”林珂轉過頭道謝。 “沒事就好,我看你一個人站好久了,這上邊空氣稀薄,不舒服一定要說,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險。”旅客提示完,又熱情關心道:“小夥子,你是一個人來登山的?” 林珂聞言看了看周圍,說了一句讓旅客摸不著頭腦的話語,“也許是吧。” “好吧,既然你沒事就行。”旅客點點頭,拿起相機往別處走去。 林珂則轉過身,回望身後那片的雲海,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退遠了幾步。 他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回到這個永遠也忘不了的地方。 包括那個瘋狂的小丫頭——付纖離,他也忘不了。 不過憑目前的情況來看,付纖離似乎不在。 他拿出兜裡的手機,可惜戴著手套,不好操作。而且他看到了手機右上角顯示的是沒有訊號。 見狀,林珂只得將手機塞回兜裡,然後小心沿著下山的石梯離開。 ...... 出差的前兩日,趙嶽豪和張欣月夫婦倆就把行囊收拾差不多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趙扶泠了。 一家三口正在餐桌上吃午飯,氛圍有些冷。 素顏如雪的美少女埋頭安靜吃飯,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張欣月給趙扶泠夾了一道菜,開口道:“扶泠啊,過兩天我和你爸爸就走了,你在家要是錢不夠什麼的,隨時和我們說。” 趙扶泠低頭吃飯,輕“嗯”一聲,然後將菜夾回張欣月碗裡。 張欣月和趙嶽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愧疚和無奈。 像這樣分別的場景已經重演過好多次了。 小時候的趙扶泠會拉著張欣月和趙嶽豪的衣襟,痛哭著不讓二人離開。 也會經常在深夜驚醒,哭著躲在奶奶懷裡呼喚父母。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趙扶泠就再沒有哭過了,再大的渴求也都伴隨童年遠去,回不來了。 趙扶泠的性情冷了很多,再到後來,二人的歸來與否,她都報以冷漠。 “扶泠啊,要不然明天我們一家一起去玩吧?時間也剛好足夠。”趙嶽豪乾咳了幾聲,主動提出話題道。 “不去,沒興趣。”趙扶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父母的離開,她早就習慣了,現在倒是希望出差的日期能提前。 這樣的話,林珂也能早點照顧她。 趙嶽豪不會隨意對趙扶泠發脾氣,生怕好剛剛緩和一點的父女關係又僵化了。 不過......他倒是想到了令他和趙扶泠關係緩和的關鍵人物。 “你不去嗎?我想著如果去的話,可以一起吧林珂叫上。” 趙扶泠手裡動作一頓,黛眉輕挑,抬起頭來,“去哪裡玩?” “我們這邊江南古鎮不是挺多的嘛?以前一直沒有去過,我想著趁著寒假,帶你好好玩上一天回來。”趙嶽豪補償道。 但這可不是趙扶泠要的答案。 “林珂呢,他怎麼說?” 說起林珂來,她還有些生氣,寒假放假到現在,他都沒有給自己發過一條資訊。 “還沒問他呢,但林珂那孩子有空的話,想來也不會拒絕。”趙嶽豪在心裡默默對林珂說了聲“對不起”。 “還沒問過麼。”趙扶泠興趣闌珊,又繼續轉頭吃飯去了。 “哎,你這孩子也不用著急呀。”張欣月朝趙嶽豪使了個眼色,“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和林珂說一聲。” “嗯,我現在給林珂打個電話。” 趙嶽豪點頭,說完後就撥通了林珂的電話。 只不過鈴聲響徹許久後,播報起無人接聽的語音。 “奇怪,都這個時間點了,林珂應該起床了才對。”趙嶽豪心下疑惑,又再次回撥了過去,可結果還是和上一次相同。 “放寒假了,林珂這孩子說不定現在還在睡覺吧?”張欣月不確定道。 林珂不像是太放縱的人,她覺得林珂可能偶爾晚起被他們撞到了。 “那等等再給他打幾個電話吧。”趙嶽豪附和道。 趙扶泠當然也聽到了電話聲,她剛剛還有些期待能聽到林珂的聲音了。 沒曾想又被潑了一盆冷水。 午飯後,乃至午休之後,趙嶽豪又再次打電話給林珂。 可依舊是無人接聽。 總不能林珂昨晚通宵了,一覺睡到下午吧? “咳咳——”趙扶泠突然咳嗽了兩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去林珂家裡看看吧,這個點了,就算在睡覺也應該起來吃點東西。”趙嶽豪擔心地說完,看向了趙扶泠,“扶泠,你也一塊去吧?你最近經常咳嗽,順路去看看醫生拿藥。” “小感冒,我喝點熱水就可以。”趙扶泠搖搖頭。 對趙扶泠來說,沒什麼比現在去林珂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