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像是晝夜宣淫的昏庸君王,坐懷嬌豔美人。 可他臉上的神情卻並非愜意享受,而是麻木渾噩。 徐歸晚的死亡給林珂帶來了不小的衝擊,讓他的神經一度被壓抑,幾近崩潰。 他已經記不得林知許捲土重來的次數,只是幻想著外界會不會有人發現自己失蹤了這麼長的時間呢? 時間......時間...... 對啊......時間好像早早地就被抹除了。 ...... 不知過了多久,林知許的欲又進行了下一階段的擴充。 好在她的需求得到了短暫性的滿足,林珂得以獲得片刻歇息的時間。 可一旦靜下來,林知許無法逃避,短暫擱置的問題又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 “林珂,我到底該怎麼......修補你呢?” 她摸著自己飽飽的小腹,顫抖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力感。 焦躁的情緒燒灼著她的心,萬般無奈之下,林知許像是快要哭出來。 林珂沒有回覆,木訥的神情對著這尊“可憐兮兮”的惡鬼。 “林珂,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啊?”林知許的心一顫,緊緊摟住林珂的身體。 不對,不對......林珂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都是那殘存的靈魂在作祟! 都是那骯髒的靈魂在作祟! 林知許再次用力,讓林珂埋沒在了香風陣陣的柔軟浪濤之中。 可林珂卻感受不到分毫快樂,只有那窒息感讓他一度翻起白眼。 “嘶——” 十根指甲尖銳的指頭劃破林珂的背部,皮肉開綻,血液溢位,留下一路猩紅的花朵。 就這樣死去的話......好像也很不錯。 他就怕死後重置的地點依然是這暗無天日的巢穴。 可死亡對此刻的林珂來說,儼然成了一種奢求。 林知許似乎拿捏得十分穩當,就在林珂的窒息感將要達到頂點的那一刻,她突然就鬆開了手。 “哈——哈——” 林珂痛苦地喘息起來,而這喘息聲飄進了林知許的耳朵裡,竟讓她感受到了一種愉悅感。 這一定是那骯髒的靈魂發出的痛苦呻吟吧?呵呵呵,它想湮滅,但林知許不會就這麼簡單地便宜它。 “林珂,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她起身,離開了林珂的身體,沒入陰暗之中,僅留給林珂一個翹臀搖盪的白花花身影。 ...... 在林知許離去的時間裡,林珂的喘氣聲逐漸平息。 身體上的累累傷痕仍在隱隱作痛,像有齧齒小獸不斷啃咬著他的軀體。 但他好像適應了這種疼痛。 林知許在時,他可謂身心煎熬,根本靜不下心來思考。 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林珂冷靜了些,渾濁的目光中恢復了一絲清明。 可戲劇性的命運似乎只留給了他一條路——通往鬼門關的路。 咬舌自盡是林珂最先想到的死法。 可當他將舌頭伸向由牙齒組成的鍘刀臺時,卻發現很難過得去心理那一關。 咬舌自盡,他以前看電視時聽到很多次,可這一點兒也不輕鬆。 內心絕望的人心存死志,那該多絕望才會用上咬舌自盡?林珂做不到。 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辦?還有什麼死法能夠直接些,能夠讓他就算反悔了也沒用? 錦囊,對了錦囊!那個錦囊能不能幫助他度過難關!? “林珂,久等了,我回來了。” 林珂的大腦即將席捲起張牙舞爪的風暴,可突然歸來的林知許僅用一語就將這搖籃中的風暴扼殺。 猶豫的時間並不長,但還是太晚了。 林珂驚懼著微微側頭,看向那披著白皙美人皮的惡鬼。 與去時不同的是,歸來的林知許手上倒提著一隻毛筆。 毛筆的取材並非狼毫,羊毫這些傳統材料,而是銀灰色的尖細小針。 她的創意創新。 仔細觀察,這些小針並不一般,每一根小針上都有數不清的倒刺,泛著寒光。 只一眼,林珂大抵就知道接下來他將會迎接的是什麼。 “林珂......林珂......林珂!” 林知許吮著自己的一根手指,口中呼喚著林珂的名字,越來越急切,一步步地靠近大床。 “林知許,求求你......殺了我吧。” 疼痛還未降臨,林珂的身體就已經顫慄不已。 他看著挺直著嬌軀,跪坐在他身前的林知許,如同看待一隻殺瘋眼了的飢餓猛獸。 視線被迷茫的水霧遮掩,連林珂自己都沒有發現淚水已經順著面頰悄無聲息的滴落。 “林珂,為什麼要哭啊?” “是我的愛感動了你?沒關係,我的愛全都給你了,我的一切也全都給你了。” 林知許沒拿毛筆的那隻手捧住了林珂的面頰,然後貼近他的面頰,用櫻唇清理去他臉上的淚滴。 “好了,乖,不哭了。” 她耐心地將林珂臉上的最後一顆淚滴舔去,然後又再次攀在他身上。 ...... 筆走龍蛇,行雲流水。 她將他的胸膛當成了紙板,傾心地在上面書寫兇險的模樣——血淋淋的字樣密密麻麻,全都是林知許的名字。 “啊——” “不痛的......不痛的,馬上就好了。” 冷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