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想起了付纖離此前的悶悶不樂,繼續道:
“你剛剛不是還有些自責沒能陪在我身邊嘛?那時候的我也沒有賺錢能力,若是真帶著你,我那時能想到的也只有流浪乞討這一種方式了。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責。”
付纖離又想到了什麼,接著問道:“那哥哥會丟下我嗎?”
好熟悉,林珂想起當年福利院要破產時,他也問過院長同樣的問題。
“當然不會,我們可以住在橋洞、住在公園的長椅、住在凌晨的醫院......哥哥是流浪漢,但你有家。”
“哥哥......”付纖離的聲音有些哽咽。
歸家的路上,林珂牽起了付纖離的小手。
他的回憶也一瞬間被勾起了很多。
他牽著付纖離,走出熱鬧喧囂,停在了一處陽光明媚的拐角。
“纖離,你有沒有想起來?”林珂指著右前方的垃圾桶道。
付纖離搖搖頭,不知道林珂想說什麼。
“沒想起來嗎?當時我就是和院長在撿垃圾的時候碰到了穿著破破爛爛,站在原地哭的小女孩。”林珂頓了頓,握緊了付纖離的手,“當時我就是這樣牽她回家的。”
一不留神,鹹澀的眼淚已經滑到了唇角。
付纖離再也忍不住,紅著眼眶淚崩。
“我、我沒有忘記......”她埋進林珂的懷抱裡,明明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卻還是倔強地說話。
“不哭不哭,周圍還有一些人呢。”
林珂蹲下身子,從挎包裡拿出紙巾為付纖離擦拭眼淚。
只是回憶洶湧,像她的淚水盈眶不窮。
是他將她從絕望的泥土中刨出,而後像養花一樣呵護。
所以自打分別之後,付纖離對林珂的思念不斷地加深、加深......深刻到只有異樣的方式才能緩解思念帶來的痛苦。
“好啦,真不哭了,該回家了,不然伯父伯母要擔心。”
付纖離兩隻手揪住林珂胸前的衣服,搖頭道:
“哥哥,我有、有好多好多話要對你說。”
“那回家再說。”
“不要......我要現在就說。”
付纖離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一隻手悄然繞到了背後,抓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腕。
衣袖遮掩下,那是一道尚未癒合完全的長長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