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較之前,街上的人流倒是又稀疏了幾分。 但,終歸,說到底,只要人還有,人還想活著,那麼,這“富饒”的大上海,永遠不會缺人。 好死不如賴活著,在,這迷茫的法租界,得到了充分的詮釋。 話又說回來,難道,有些時候,活著,真的要比死,要開心,要良好嗎? 法租界,宜賓賓館。 洗的成了花白的襯衫,倒是為嶙峋的中年男子,更添了幾分歲月的痕跡。 屋內,倒是有幾分暖意。 房間,臨著街道,倒是為這房間增添了幾分色彩。 天空中,多了幾絲絢爛,太陽也朝著西方落下。 建立一個機構的程式是非常繁瑣的,但是,在各方的催促下,新的偽中央政府的大致模板還是將將建立起來了,而,最可人的果實,也早早地被各方勢力進行了瓜分。 而,青島會談,亦只是各方就未定下,卻又中等重要的職位進行的扯皮大會罷了! “呵呵,委任狀!要是,這是真的就好了!” 坐在桌旁,臉上多了些許悔恨,但,最終,田家豪還是翻開了。 這是一份,嶄新的委任狀,其,頒佈機構,是“國黨南京政府”,而,很顯然,這不是那個重慶的正統,而是,即將建立在日佔區地界上的傀儡政府。 右下角,還有,汪某人特地從重慶帶來的大印,秀氣的簽名,寫在這華麗的委任狀上,倒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可笑和滑稽。 “和平救國,只不過是吾等一廂情願罷了,汪某人和周委員,說到底,就是竊國之賊罷了。竊,認為,兩人之舉,遠遠甚於袁竊帝之舉!” 滿懷悲憤,去了一趟日本之後,親眼見識到了汪某人等人的喪權辱國之舉,田家豪幡然悔悟。因此,剛回到故土,田家豪臉上帶著些許淚滴,趴伏在案上,緩緩地寫下了一封絕筆信。 “秘書長,一場空,罷了!” 將手中的委任狀撕了個粉碎,田家豪緩緩的等待著一個日落的時機。 ~~~~~~ 賓館外,街道一處暗巷。 “打探清楚了不?” 從此地,倒是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賓館來來進出的人群。 “大哥,這一天,兄弟們日夜監察,你說的那小子,自從進了賓館之後,就沒出來過!但是,剛才,小華去敲了敲門,這小子還是在房間的。” 聽到此,吳朝臉上一愣,厲聲一吼。 “啥?不是說了,叫我處長嗎?咱告訴你了,以後,咱們可都是正規軍了。” 聽到此,盯梢的小弟,急忙躬身,更改了稱呼。 “大。。。處長,盯了快一天了,是不是?” 小弟躍躍欲試,倒是,想要立下功勞。 見狀,吳朝怒哼一聲,低聲一說。 “這次,我都不是主角,我上面還有人呢。倒是,你這小子,還起了熊心豹子膽了!” 啥? 難道,部長,要親自來? 小弟,微微一愣,心中閃過一絲震撼。 李群,出馬,想起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唸叨此,小弟倒是多了幾分疑惑和震驚: 這,裡面的眼鏡男子,到底是啥身份,值得部長親自主持抓捕行動啊? 難道,是軍統的大特務,還是中統的大特務? 小弟的胡思亂想,暫且不論,李群,倒是動作麻利,迅速入了法租界。 這一次,李群完全可以不來,畢竟,就是個示威罷了。但是,為了確保任務的萬無一失,李群還是親自出了馬,不為了別的,就是為了屆時向藤原彙報時候,能夠多多描述現場的情況,以表忠心。 “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嗎?” 穿著一身風衣,戴著帽子,李群倒是打扮的非常洋氣。 吳朝,匆匆上前,揮了揮手,手下提來了個麻袋。 “長官,麻袋,繩子,蠟燭,鞭子,照相機,還有這十指連心,處長,你讓我準備的小玩意,我一個不差,都在裡面了!” 搞示威,搞綁架,這種三教九流的事情,吳朝的修為都可以媲美的上霍恩了。 如何,讓人,痛入心扉,記憶深刻,但,人卻不死! 對於這一點,吳朝可是非常具有發言權。 “你這小子,今天,倒是有幾分模樣了。” 見狀,李群擺了擺手,示意。 “吳朝,別說了,摸進去吧,先他給綁起來,拉出來! 對了,記得先弄昏了!” 聞言,吳朝臉上信心滿滿,打了個包票。 “部長,你就看我的吧,這大上海,要論綁架,我吳朝還是數一數二的!” 威懾,並不是,一定要打打殺殺,只需要在適當時候,表達出己方的能力罷了。 比如,我李群能夠在上海各處,綁架你周某人的情形,那麼,有朝一日,當你周某人指揮手下的人去辦事情的時候,會不會多考慮幾層呢? 畢竟,下次,被綁架的可能就不是親信了,而是你本人了! 無疑,這是李群所想的,亦是藤原所暗示的。 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事情的發展,似乎,從,一開始,就脫離了李群的掌控。 而,轉折點,或許,是當田家豪撕碎那份委託狀,亦或是當田家豪服下了那瓶滿滿的藥罐? 太陽落得很慢。 慢到,等到吳朝的手下,綁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