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是悄無聲息的,伴隨著落日而到來。
滬市市區,今天,有些安靜的可怕。
當然,要是,忽略了街道上提提塔塔的巡邏士兵,那就更加安靜了。
特高科大獄,幾個守衛的黑皮,正打著瞌睡。
突兀的一聲呼嘯,打斷了黑皮們的瞌睡。
嗷嗚~~~
“唉!原來是一隻野鳥?”
站在牆角邊上,正在小解的黑皮,抖了抖褲襠,嘴上怒罵一聲:
“真是嚇死老子惹。”
說罷,黑皮撿起靠著牆的步槍,轉身便離開了此地。
殊不知,在不遠處的角落暗影處,三雙潔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黑皮做完了這一切。
呼呼呼~~~
伴隨著一股尿騷味道的風吹過,躲藏在房簷下的幾個飛賊,這才露出了身形。
為首者,江湖人稱,“樑上君子”,這裡,我們就簡稱其為老梁吧!
此人,在租界青幫內部,也算是出了名,至於,為何有這麼個稱呼,也是有段淵源的。十來年,在滬市和杭州交界地帶,有個民間大帥,傳聞從當時的青幫革命大佬,陳大天手中,搶來了當時的滬軍都督撫慰大印章,且,自立為“衛國將軍”。
於是乎,當時的老梁,便以一招“樑上輕功”,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此大帥熟睡之時,不僅取走了這一象徵著忠義的印章,而且,還親自取走了其項上人頭。
最終,老梁為此,也算是正式成為了青幫的座上賓,成了貴賓。不過,說起來,若不是,老梁的脾氣是個閒雲野鶴,以他十幾年前的威望,說不定,現在也至少是個青幫大堂主了。
青幫內部,類似樑上君子這類的三教九流的人,可是不少。
“師傅,這監獄可是日本人的,咱們若是進去了,以後,若是被發現了,可沒好日子過了!”
跟在後面,穿著一身黑衣,小弟嘟囔著,說了一句。
見狀,為首者,老梁低聲,罵了一句:
“這一筆,算是師傅交給你的最後一課!這一筆,做完之後,你就也算是出師了。”
沒理會,小徒弟的抱怨,老梁手腳麻利的爬上了監獄牆。
這,牆,約莫有七八米高。
但,定睛一看,老梁右腳勾著左腳,就這麼輕輕一瞪,也不知是,什麼訣竅,三兩步,老梁的身子,便迅速地上了牆上。而,其小徒弟,雖然,沒有師傅這麼熟練,但是,靠著五六步,也迅速的上了牆,於是乎,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入了特高科大獄的內部。
正巧,此時此刻,一黑皮,剛從裡屋出來,神色緊張。
他,東看西看,走向大門口。
“唉?嘿!”
突然一聲背後傳來的招呼聲,嚇了黑皮一大跳。
轉過身,盒子,這才看見,剛才嚇唬自己的是個同僚。
“盒子?你這東看西看的,幹嘛呢?”
眼尖,對面的兄弟,起了些疑心,盒子急忙解釋道:
“裡面太悶了,這不是,外面晚上涼快,我來透透氣,順便換換手氣。”
嗯!
聽到這句話,對面的兄弟臉色變得嘿嘿然。
“咋了,裡面又在賭錢了?”
聞言,盒子咧嘴一笑,無奈的拍了拍空蕩蕩的口袋。
“那吳老二,今天的手氣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開了十把莊,這小子,愣是一把都沒輸!搞得,老子,這個月的薪俸,都給輸出去了。”
察覺到對面兄弟眼饞的神色,盒子接著誘惑道:
“吳老二,這小子今天可是贏了不老少!不過,大個子,吳老二,每次面對你,有好幾次都是差點輸個精光,今天晚上,你這不去露一手?”
聞言,大個子,臉上也閃過一絲心動。
的確,自從被調到這特高科大獄中,成為了獄警之後,耳刮子可是沒少吃,但是,錢可是沒多賺。反而,因為日本人一直在大家跟前晃悠,一些,原本的娛樂活動也被取消了。
若不是,今天晚上,鬼子抽調了部分戒備兵力,黑皮們,也不敢這麼光明的就開了盤,在屋裡面賭了起來。
“我這不是還要戒備嗎?沒時間的。”
說罷,大個子,指了指手中的槍,神色猶豫。
見狀,盒子心中一動,又給加了把火:
“吳老二,剛才可是大言不慚的說,咱們這隊伍中,除了隊長之外,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