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瞬息萬變。前一秒,戰場上,勝利的曙光已經出現,但,下一秒,烏泱泱的敵人就衝上陣地,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而且,很多。
對於日佔區的抗日隊伍來說,無論是多麼壞的情況,都得早做打算。
畢竟,沒有打算的人或組織,那不就是行屍走肉嗎?
不巧的是,這一次蘇南的清鄉運動算個攪動華中江南地區的引子。
太湖以北,是一片廣闊的沖積平原。
放在,三百餘年前,這裡還是一片淺淺的河灘,而三百年後,這裡就變成了一處種植著各式各樣農作物的農桑稻田。
中國人,馴化土地和植物的本領,早在五千年前,便已有所展現。
大大小小的村莊,就坐落在這肥沃的土地上。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村莊內,正值農忙,能用的勞力都早早的去了田裡。
從田裡找食,這便是農村人的日常。
光著屁股的娃兒,三五成群的,就是,哇哇的大哭,讓人有點煩人。
放在和平年代,這幅場景,不知是多少都市老男人和老女人的心中所想。
但,現在乃是抗日戰爭時期,這種所謂的和平,也不過是夢中花,水中月罷了!
“前面,是什麼地方?”
揮了揮手,周鶴臉上揚眉吐氣,意氣風發。
誰能夠想得到,李群竟然能夠指揮得動日本駐軍,準確的說,還不是一般的日本治安駐軍,而是,精銳的鬼子野戰部隊。
~~~~~~
每次一想到:
皇協軍3旅的那幫狗腿子,吆五喝六的喊道:
“今天,旅長外出喝酒了!下次再來。”
“今天,旅長出去,吃席了,周教官,明天再來吧。”
.......
敷衍的態度,不妙的語氣,他,周鶴足足可是忍了三回啊!
若不是,他劉青和李群,是周鶴的名義上司,還管著自己的錢袋子的話,說不定,他,周鶴早早地撂挑子不幹了,或許,臨走前,最後一句話,會是:
你知道,這三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正當周鶴將自己“不幹了”的想法,準備透露出去的時候,來自劉青的玩笑眼神,卻打斷了他的蓄勢待發,甚至,還告訴了他一個“好訊息”。
“我....不......”
“老周啊,別這麼著急嗎?”
輕聲呵笑,劉青彷彿是看穿了周鶴的小心思。
獨自,默默地將口中的“幹了”兩字嚥下去了,周鶴閉上嘴巴。
我不是因為劉青給的太多,而住嘴的!
只是,因為,我自己還能夠熬。
“行了,老周,你和我是什麼關係啊?看吧。”
嘴角咧出一絲應是如此的笑容,劉青默默將桌上的委任狀,往前一推。
“看唄,新鮮出爐的。”
瞥了一眼劉青,周鶴心中怦怦跳。
前不久,他劉青口口聲聲說,要讓自己當這個清鄉大隊的大隊長。
這麼一來,他周鶴就算是大權在握了。
冷靜!
冷靜,我周鶴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嘞。
隨後,開啟委任狀,就看了兩眼。
周鶴的眼睛,就恨不得貼了上去,嘴上,也哆哆嗦嗦說道:
“劉處長,這是,真的嗎?”
擺了擺手,劉青從桌下的匣子中,掏出了一盒煙。
見,周青搖了搖手,劉青倒也不慌,獨自將煙點了起來。
“老周啊,你也是咱們的老人了,這樣子,以後如何去獨當一面啊。”
聞言,周鶴總算是安定了心神,內心,卻多了一絲畏懼。
“這,第三旅?”
“哦,你說這啊。咱們李主任可是說了一句話,給了人家面子,人家不給回來的話,那麼,我們就只能夠用其他手段找回來了啊!”
不過,這手段,可是夠狠的。
昨夜晚上,野戰部隊第三十七旅團步兵聯隊,一個突襲,便將皇協軍3旅的旅部駐地給圍了,而,隨後,那所謂的於氏門生,第三旅旅長等人,全部以“勾結抗日分子,辦事不力”的罪名,被邀請到特高科去吃席了。
吃席有兩種意思!
一是,確指吃席,二是代指“完蛋了”。
完蛋了,為何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