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機密會議室內,只剩下了二人。
康水義,臉上掛著一絲憂愁,而,對面的鹿某人,反倒是一臉興奮的模樣。
“老康啊!我還是相信你們軍統的保密措施的,你就別瞎擔心了。”
頓了頓,鹿某人,似乎,覺得,安慰,還不夠明確。
“這,山城的鬼子特務,都被你們軍統犁了一遍了,再說了,鬼子特務,也不可能,今天,就這麼湊巧就出現在這個宴會廳,不是嗎?”
聽著來自鹿某人的“偶然性”理論,康水義,內心的不安,這才緩和了幾分。
不過,有時候,越怕什麼,就來什麼!
“說實話,今天,實話實說,老康,我得好好地感謝你啊!我沒想到,你那位學生,除了是秦家的上門女婿之外,還有這麼強大的關係。”
前半句話,康水義,聽得還算是高興。
只是,後半句話,康水義的面色就變了。
上門女婿?
雖說,在詞義上,算不上是個貶義詞,但是,在男權社會中,聽起來就很刺耳。
“你咋說的?上門女婿?”
鹿某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但,實際上,這也是,鹿某人剛開始的真實想法。
“你,老鹿,好好說一說,就算是他秦家大小姐嫁給我們家星瀾了,秦德的確是保定系的大佬,但是,咱們這邊的人,又能夠差到哪裡去了?”
被,康水義,這麼一激,鹿某人也只能夠尷尬的摸了摸頭。
是啊!
論,朋友,論派系,他,王星瀾,可完全不輸於秦家,在,誇張一點說,若是,論能夠調動的物資和軍隊,他,王星瀾,更是遠超秦家這個有名無實權的孃家。
別說,其他人,光是,師兄譚言和他姐譚祥二人的支援,便足夠讓秦家不敢亂放肆。畢竟,譚言的親姐夫,他,王星瀾的姐夫,那可是土木系的頭頭啊。
“我的錯,我的錯,老康,晚上,喝酒,我一定自罰三杯!”
見狀,康水義也沒了氣性,只是,悶著聲說道:
“既然,我家學生,幫你搞定了那一批藥品,你這老鹿,若是,在軍政部的授勳簿子上,還表現不出誠意的話,我老康可是饒不了你!”
聽到此,老鹿,直接,拍著胸脯,說道:
“老康,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辦的妥妥當當的。這麼說吧,這半個月,只要是你們軍統行動二處報上來的授勳名單,我這裡,一路暢通無阻。”
“你說啥,就是啥,畢竟,授勳的規則條紋,最終的解釋權,在我鹿某人這裡。”
兩人,相視一笑,神情放鬆。
鹿某人,更是直呼賺大了。
誰能夠,想得到,剛剛,還毫不起眼的王星瀾,一轉身,就成為了三先生都尊尊敬敬的大人物,更是,一句話,便解決了,他鹿某人,千方百計,都差點搞不成的米國盤尼西林!
說實話,國黨內部辦事,這年頭,送小黃魚,這還有些作用。但是,送法幣這類的紙幣,辦事部門的人,連鳥都不太鳥你的。
而,若是,能夠送米國的盤尼西林,那比送小黃魚還要來的珍貴。
價比黃金,盤尼西林,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畢竟,錢這東西,沒了還可以再賺,但是,命這東西,每個人都只有一條。而,這些,高官政要,更是,惜命的要緊,自然,西藥便成了賄賂的硬通貨,比黃金還有過之不及。
“說吧!我聽著呢。”
擺了擺手,拒絕了,李三,上前點火的請求,王星瀾,靠在車邊,獨自點了根駱駝煙。
說來,這,幾盒煙,還是,從霍恩手裡面薅來的呢。
“區長,贛南的事情,前幾日,我便全部處理妥當了!”
聞言,王星瀾,也沒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地。
見狀,李三,雖然,內心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將贛南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那些,貪汙的軍官和士兵,全部被我移交給戰區軍法處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被充做,戰前敢死隊,至於,咱們,贛南軍統站的弟兄們,我查了查,也有兩人涉足其中。”
說起來,贛南中轉軍統站,和,港府中轉情報站一般,都是,隸屬於軍統滬市區的,而不隸屬於當地的軍統分地情報站,具有很強的獨立自主性。
只是,和,港府的中轉站不同,贛南的中轉站,那可是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