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許久許久,才又平復下來,抬頭朝壁間望去,方孔已復原,那道光幢也已消失。
他忽然憬悟過來。
駝峰石屋,已正現寶,這石窟便是石屋。
剛剛的時辰是已正,陽光透入就只那麼片刻。
木盒中便是“無憂老人”遺絹所謂的寶。
想不到這麼快便完成了父母的遺願,真的是天意。到這石屋是冷玉霜刻意安排的,怪不得她一再支吾不說出駝峰所在。
既然是寶,她為什麼不自取而成全別人?這又是一個不解之謎,可惜現無從查問。
木盒只是扣住,很容易便開啟了。
一看,又為之呆住,盒裡裝的是一柄拇指寬,三寸長烏光發亮的鐵如意。這就是寶嗎?
寶在何處?
取出鐵如意,審視了一陣,看不出任何奧妙。
他閉起眼想,突然想到盒蓋上“寶藏之鑰”四個字,分明又指出這是開啟寶藏的鑰匙,那寶藏何在呢?
他又傻了。
在茫然無主的情況下,他再次檢視木盒,希望有更進一步的發現。
盒底有寸墊,是一方摺疊整齊的絹布,下意識地掏了出來,抖開,在昏昧的光線下赫然發現絹布上隱約有字跡,這一發現,又使他再度激動。運足目力辨認,上面寫的是:“先輩遺澤,福德緣齊備者得之,此乃開啟寶藏之鑰,雙僧證果飛昇,是謂仙緣。”
前面三句一看就懂,後面兩句可就難解了,“雙僧證果飛昇,是謂仙緣。”什麼意思?
根本與前三句連貫不上。
他反覆地看,用盡心思去想,腦脹欲裂,仍然得不到半絲頭緒。
追蹤“天殘”、“地缺”進入古墓得到“無憂老人”所留的絹圖是機緣,在此地碰上冷玉霜是幸運,以後呢?
這兩句似揭非揭的謎語不能破解,“寶藏之鑰”便形同廢物,因為沒有開啟的物件,他陷入昏亂裡……
“軋軋!”聲中,頭頂上裂開了一個大天窗,立即有光照入。
韋烈不虞有此,倒是吃了一驚。想不到出入門戶開在頂上,怪不得摸遍了四壁毫無線索,不用說,自己也是從頂上被垂放下來的了。照此看來,昨晚並不是真醉,而是冷玉霜有心設計的,可笑,自己竟這麼懵懂。
“出來吧!”發白頭頂,是冷玉霜的聲音。
他精神大振,也許冷玉霜能解此謎。抬頭估量,孔洞距地約莫三丈高下,要出去不難,他應了一聲:“來了!”身形旋飛而起,“呼!”地一聲穿了出去,衝勢太強,直升洞外兩丈有餘,一擰腰,輕輕落下。
落點是一個矮峰的鞍部,目注四周,仍在谷裡,殿堂屋舍遠在腳下。日頭已偎在山巔,白天視線開朗,這才看清谷壁的險峻巍峨,彷彿是擋住青天,大概只有猿猱才能攀援。
冷玉霜俏立在一邊,面色的確是冷,像寒玉雕琢的,但不礙其美。
“怎麼,你成功了?”
“謝姑娘成全。”
“不必謝我,這是你的福緣,我只是引線人。”略頓又道:“說起來應該是我謝你,你使我得到自由。”
“怎麼說?”韋烈大為困惑。
“我和娘奉令守在此間等待有緣人,平素極少遠離,更不用說|奇…_…書^_^網|快意江湖了,如果你不來,可能要守到下一……,”沒出口的話應該是下一代,但想到己還沒嫁人哪來下一代,便住口不言了。
韋烈當然聽得出來,可是不能接話。
“這就是駝峰?”
“你自己看!”
韋烈一打量山形便看出來了,這座矮峰依附在高峰之下,峰頭兩端隆起,中央凹入形成鞍部,真像駱駝的背。實在想不到駝峰是谷中之峰,要憑找,恐怕一輩子也找不到,所謂福緣,至此又是一個明證。
“我可以見識一下你得到的是何物嗎?”
“姑娘難道……”
“我完全不知道,只知道守住這地方。”
韋烈上前數步,把鐵如意和絹布自盒中取出,一併遞與冷玉霜,冷玉霜接仔細看了看又還給韋烈。
“姑娘看到絹布上的字了?”“唔!”
“那最後兩句何解?”
“不知道”冷玉霜搖頭。
韋烈大失所望,他原指望冷玉霜能指點迷津,想不到她也一無所知,這謎底只有留待以後慢慢設法解了。忽地,他想到冷玉霜一再說奉命看守,她還有母親,母女倆是奉何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