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小青,小青已經去了,人天永隔,幽冥異路,她能取代小青嗎?不,當然不能,因為她只能算是小青的影子,沒有小青的靈魂,只是一副軀殼而已。
痛苦!
紫孃的出現等於是在尚未痊癒的創口上再加一刀。
他停了下來,仰首向蒼天,可是,天無語。
一大一小兩條身影飛快地奔來,越野的姿態就像是一大一小兩隻羚羊,顧盼之間,,便已到了韋烈身後,妙的是竟然毫無,聲息,這比羚羊又高了一層。
“是洪流和王道嗎?”韋烈沒回顧。
“是,公子!”兩人齊應。
高的一個叫洪流,年紀近三十,一臉的黑麻子,矮小的一個叫王道,年紀二十不到,神色間透著機伶。兩個都是江湖混混的裝束,看上去絕不起眼,但要談來歷,可就相當驚人了,兩個都是一流的人物。
洪流外號“夢中刀”,曾經是赫赫有名的殺手,被他殺的犬就彷彿是夢裡挨刀,足見其刀法乏精純犀利。他是在一次被數高手圍殺重傷之時為韋烈所救,從此洗面革心追隨韋烈,黑麻子是易容專家做的,藉以改變形象。
王道瘦小乾精,處號“霧裡鼠”,老鼠已夠滑溜,加上一層霧,是什麼身手便可想見了,他年紀不大,但空空妙手術足可當此道的祖師爺。他是在被好友出賣被逮,將要被剁去雙手之際巧為韋烈所救,於是,也成了跟班。
兩人前此從不提名道姓,故而江湖中只留外號。
他倆跟韋烈是明暗兩路,韋烈出現之處,暗中必有他倆,至少是一個。
“那穿紫色衣裳的姑娘怎樣了?”韋烈問。
“跟她師兄鬧別了分道揚鑣。”洪流回答。
“可知她的來路?”
“凌雲山莊的千金司馬茜,相當任性。”王道回答。
“哦!這倒是想不到。”韋烈的內心震顫了一下。
“公子,您動了凡心?”王道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唉!”韋烈沒生氣,卻嘆息了一聲。
“公子怎麼啦?”
“沒什麼,你辦的事有進展嗎?”
“有!”王道挺了挺胸:“我跑折了腿,碰破了頭,吃足了苦,終於找到了一絲線索。
公子,不是我王道表功,這樁事要讓別人去辦,包管一點門都沒有。”
韋烈回過身。
“什麼線索,說說看。”
“從頭說嗎?”王道聳了下瘦削的肩膀。
“最好是簡單明瞭,廢話不要太多。”
“好的!”王道覷了身邊一向不大愛開口的洪流一眼,揚起了頭:“公子不是命令我到邙山腳下的廢宅……”
“剛要你少說廢話……”
“嘻!只一句,算開場白,做文章講究起承轉合,起個頭,下面承接的是正話。”
“快說!”韋烈喘了口氣。
“我先在廢宅大廳的破木櫥裡窩了兩個時辰,吸足了黴氣,沒見動靜,後來我覺得木櫥不妥,很容易被揪出來,於是換藏在天棚頂上,又是兩個時辰,餓得想抓蝙蝠吃,正在頭暈眼睛花的時候,那兩個老鬼出現了……”王道故賣關子,話聲突然頓住。
“後來怎樣?”
“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被他們發現了?”
“不是,是兩個老鬼居然隨帶酒食,在大廳裡吃喝開了,酒香菜香加上啜酒嚼菜的聲音,我愈聞愈餓,愈聽愈受不了,肚子裡在冒火,差點昏過去……”
“王道”洪流在一邊忍不住了:“你再廢話連篇,我把你砸扁,扔到水溝裡涼快,不信再嚼舌頭看?”
“老哥!”王道斜睨了洪流一眼,“這是實情,能不向公子稟報嗎?少耍狠,當心以後我不給你好酒喝。”說完,又正視韋烈:“公子,說到正題了,‘天殘’和‘地缺’這兩個老兒過足酒隱之後話可就多了,我從他倆的談話中聽出他倆遠涉大漠到中原來的目的是找‘無憂老人’,說是寶鏡藏珍的鑰匙在他的手中。”
“噢!原來他們是為寶鏡藏珍而來……”韋烈皺眉深思,久久才開口:“無憂老人是一甲子之前的人物,一甲子之前就已被稱為老人,他還會活在世上?”
“這……不知道,也許是要找他的傳人。”
“無憂老人有傳人嗎?”
“沒聽說,不過……他們已查出老人當年藏身的地方。”
“什麼地方?”韋烈雙睛一亮。
“白馬寺後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