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仍低頭編草鞋,暗罵一聲:“你他媽是傻子的孫子,不長眼的忘八,你王大爺沒工夫跟你計較。”
“喂!傻子,我問你……”中年騎士大聲說。
“什麼?”王道抬頭白了對方一眼。
“你可曾看到一個外地來的老頭在這邊走動?”
“外地老頭……”王道立即想到“鬼算盤”冷無忌,他本是大刀會的總管:“一個……
瘦瘦小小的?”
“對,對,他人在什麼地方?”
“在……不知道。”
“你他媽的,好好回答大爺,他落腳在什麼地方?”
“嘻!落腳……腳在地上呀!”王道裝傻。
“白痴!”中年人怒罵了一聲,催馬前進。
王道順手撿一粒石子彈出,他這一手是高段的,連“花間狐”養的鸚鵡都應石而落。馬已起步,但石子正中馬的胯下物,那東西是經不起打的,希聿聿一聲長嘶,猛然人立而起,然後掀臀一個猛衝。
馬上人滾倒路邊,馬匹卻直飈而去。
王道聳肩笑笑。
中年人狼狽地爬起身,扭動了幾下,似在默察有沒有傷到筋骨,他當然做夢也估不到那傻子搗的鬼,還以為是坐騎突發野性。他又折回王道身前,齔著牙道:“傻子,你好好說,那老頭到底住在什麼地方?做些什麼?說對了大爺給你錢,錢,你懂不懂?”
“懂!”王道傻呼呼地塑著中年人。
“那你快說!”
“那老頭……在山裡面!”
“山裡什麼地方?”中年人眼睛一亮。
“洞,對,在一個洞裡。”
就在此刻,一騎馬轉了回頭,另帶剛才那匹空馬。
“高香主,你……出了什麼岔,怎麼放空馬……”
“他媽的,這畜牲不知何故發了癩,把我給摔下來。”
“這小子……”
“他知道冷總管的藏身處,要他帶路去找。”
“好,對了,高香主,我們意外搜到一個人。”
“誰?”“上次到咱們總壇耀武揚威傷人的……”
“天涯浪子?”
“對,很可惜他快要斷氣了。”
“噢!有這等事,我們去瞧瞧!”說著,一把抄起王道,上了馬背,雙腿一夾,馬撥開四蹄朝前奔去。
王道不斷地在心裡打主意,該如何應付這樣意外。
很快便到了那戶寄居的農家。
屋前刀光閃閃,圍住房門,地上已經放倒了四個,洪流手持大刀凶神惡煞般堵在房門口,那大刀是奪來的,他平時用的是解腕尖刀。
姓高的香主抓著王道一躍下馬。
“怎麼回事?”
“這小子刀法厲害……”一名手下回答。
“退開,讓我來收拾他!”
圈子裂開,姓高的香主上前,抽刀,面對洪流。
“姓韋的小子在房裡?”
姓高的轉頭問。
“不錯,躺在裡面。”近身的一名手下回答。
王道蹲在地上,暗暗撿了數粒石子在手。
“老子先宰了你!”姓高的香主大吼一聲,揮動手中大刀,一片似雪刀光罩向洪流,大刀會,唯一的兵器便是刀,每一名弟子對用刀都有精到的功夫,而香主級的刀法造詣當然是一流,閃閃刀光加上破風之聲,勢道驚人。
洪流以奪得的大刀迎戰,他曾經是職業刀客,雖說習慣用短刀,但對長刀一樣可以發揮威力,這是硬硬的打鬥。
刀對刀,金鐵交鳴之聲震人心絃。
姓高的香主閃躍進退,招招搶攻。
洪流苦於不能離開房門,怕別人趁虛而入威脅到韋烈,是以出招受了限制,無法發揮他應有的戰力。
七八個照面過去,仍是秋色平分之局。
王道多少有點看熱鬧的心理,因為他相信洪流在刀上的功夫,所以沒急於出手助陣,但他絕不放鬆對全場每一個人的監視。
側方一名刀手突然左手上揚,似乎想對洪流發暗器。
“哎!”地一聲,上揚的手縮回,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王道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彈出了第一顆石子。
在場的被這一聲“哎!”弄得莫名其妙。
又是五個回合過去,洪流的狠勁已發,“呀!”慄叫聲中,手中大刀脫手。
大刀被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