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飛撲出崩塌的洞口,向下掠了近一丈,才猛一下攥到了懸索。
她踢著震顫不休的冰川山壁,迅速向上攀爬。
桑遠遠焦心不已,眼睛死死盯住那正在破碎的冰窟。
桑不近已出來了,幽無命卻始終不見蹤影。
“幽無命——幽無命——”
眼見雲許舟已帶著她攀到崖頂,滾到雪堆裡仰著喘氣,幽無命仍是不見蹤影。
桑遠遠撲到了斷崖邊上。
“小妹當心!”
此刻冰川地震仍未停止,她伏在斷崖邊,雙手緊緊抓住那道懸索,急得眼泛淚花。
轟隆聲愈烈,只見一陣白霧從那破碎的冰窟捲了出來,它已徹底塌掉了!
桑遠遠只覺心臟都停了下來,她抓著懸索,難以置信地望著下方。
忽有一道白影掠了出來。
黑髮迎風翻飛,男人單手攥住懸索,輕輕巧巧便開始向著上方飛掠。不過三兩個呼吸間,他便輕飄飄地來到了近前,乾脆利落地騰身而起,穩穩站在了崖頂。
桑遠遠一時沒反應過來,仍伏在地上,只來得及慢慢轉頭去看。
便看見幽無命一臉見了鬼的神情,瞪著她,大聲控訴:“小桑果!這麼冷,你為什麼要趴在地上!”
他疾走兩步,蹲在她的面前,饒有興致地歪著頭看她。
“小桑果,你在哭什麼?”他的唇角浮起大大的笑容。
桑遠遠狼狽地抬手去抹眼睛,她方才情急之下抓了滿手冰雪,這一抹,全糊在了臉上。
幽無命笑得跌坐在雪地裡。
他笑夠了,才抓著她的肩膀,想要扶她起來。
一下卻沒能扶動。
“鬆手。”他好笑地用兩根手指拎起她的袖口,抖了幾下。
桑遠遠這才發現自己仍牢牢攥著懸索。
“……”
“小桑果!”他微微躬著身,把一張可惡的俊臉湊到她的面前,“你是在擔心我,你怕我死了,讓你做寡婦,是也不是!”
她把臉轉向另一邊。
“想什麼呢!”幽無命道,“我說了,我死時,定會帶上你!”
她繼續轉向另一邊,笑著又抹了下眼睛。
幽無命身影一閃,堵住了她。
他收起了嬉皮笑臉,伸出一根長長的手指,撫了撫她的額心。
她心尖一悸,抬眼去望。
只見他眼神專注,一對幽黑的眸子定定地盯著她的額頭,正在異常仔細地檢查。
薄而紅的唇微微抿著,彷彿屏住了呼吸。手指自她額心滑下,漫不經心地挑起了她的下巴,一絲不苟地左右察看。
她的心忽然便多跳了兩下。
她覺得,這一刻的他,讓她一點也不好意思親過去。
明明是親慣了的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嗎?
幽無命感覺到了什麼,盯著她泛紅的臉蛋,眉頭一動:“咦?”
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雲許舟的聲音:“不好,蛇毒發作了!”
桑遠遠急忙回神,望向後方。
只見桑不近倚在雪橇上,大口喘著氣,臉色白得像雪。
幽無命攬住桑遠遠,掠進雪橇。
雲許舟一刻也不敢耽擱,揚起雪鞭,催動六條大白狗撒蹄飛奔起來。
“無事,”桑不近懶懶地倚靠在一旁,唇角還沾著血漬,笑得風華絕代,“死不了,慢點,別摔了,當心些。”
雲許舟偏頭盯了他一眼,視線差點兒便粘在了他的臉上。
她發現,這一刻的鳳雛,當真是迷人極了,遠比方才幽無命殺蛇的時候更叫人心尖發癢。
‘完了,’雲許舟心道,‘我怕是喜歡女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開頭,專心驅車。此刻她也顧不上理會幽無命掉了馬甲的事情,只憂心著鳳雛的毒傷。
雪橇貼著冰雪飛掠,轉眼間,便回到了雲都。
此時夜深,街頭無人。
淡藍的光芒灑遍冰雪之城,只可惜誰也無心欣賞美景。
雲許舟驅車掠入王宮,在那冰雪之城裡滑翔片刻,終於‘刷’一聲停在一間美輪美奐的宮殿前。
“將鳳雛扶入我的寢殿,我即刻去取蛇藥來治她。”
幽無命上前把桑不近抓了起來,拖著他踏上冰雪臺階。
桑遠遠憋了一路,直到桑不近被幽無命扔進一堆銀絲被褥中時,終於‘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