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周遭已圍滿了尋歡客,見到幽無命身邊站著個清水芙蓉般的麗人,忍不住擠眉弄眼,腦補起一出出奪愛大戲來。
“兄臺,”一個獐頭鼠目的年輕公子湊了上來,“帶著嬌妻出遊啊?肯定不太方便吧?不如我贈你些黃金,你把這雀兒讓給我,如何?”
人群頓時發出噓聲,都在嘲笑這鼠目公子腦袋進了水——帶著妻子又怎樣,為了蚌女仙賣妻賣兒湊瓢資的大有人在,一斗黃金就能換得蚌女仙一夜良宵,這等神仙機會誰能拱手讓人?況且,今日蚌女仙分明表現出了些不一樣的意思,說不定這般奇緣就當真砸頭上了呢?!
幽無命懶懶地睨了這鼠目青年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從桑遠遠手中接過小金雀,長指輕輕一撫,像是在撫個金疙瘩。
他雖易了容,但仍然俊俏非凡,一身氣度風華碾壓一眾風流客。若說蚌女仙當真看上了此人,眾人倒也不覺稀奇。
看來今日,只能看著嬌花落入旁人懷抱了。眾人搖著頭,準備散去。
卻見幽無命慢吞吞地抬了抬眼皮,薄唇一勾——
“你出多少?”
人群頓時譁然。
“二斗如何!”鼠目青年一怔之後,面露狂喜,生怕幽無命反悔,急急報出了驚人的高價。
幽無命沉吟不語。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出三鬥!”立刻有人放聲高呼。
一道公鴨嗓吼道:“一口價——十鬥!”
十鬥黃金!一百多斤!
桑遠遠腦海裡晃過去一串零。
七位數!
她呆呆地抬頭看了看幽無命,見他彎著眼睛,勾著唇,一副小人得意的樣子,就差在額頭上刻個‘錢’字。
“十一斗!”又有人大喊。
“我出十五斗!”只聽‘刷刷’幾聲,一箇中年富商腆著肚皮,手中揚著金燦燦的票子擠了出來,“全境通兌的金票!”
幽無命黑眸一亮,饒有興致的目光落在了中年富商手中的金票子上。
“十六!”鼠目公子氣得麵皮漲紅,“分明是我先來的!方才不是一個個都笑話我麼,此刻又來爭搶,要不要臉皮了!”
那中年富商笑吟吟地道:“二十。小兄弟啊,笑話你的,和此刻在出價的,不是同一批人,明白嗎?”
開口嘲笑的,是指望著一斗黃金就能抱得美人歸的撿漏客。而不差錢的,早已在準備著用錢砸死人了。
二十鬥高價一出,眾人便開始盤算了起來。照著老鴇平日設計的那些玩法,二十鬥黃金,也差不多能夠換來春風一度——這錢若是給了旁人的話,到了畫舫上,少不得還得再給蚌女仙備一份厚禮,以免她不高興伺候。
這樣一算,便有點吃虧了。
中年富商踏前一步,揚了揚手中金票,道:“大夥給個面子,若無人再出價,那我手中這十五斗金票,便就地散給大夥,都高興高興,給小兄弟的二十鬥,我另出!”
好大手筆!看來這中年富商圖的,便是那個虛無縹緲的‘從良機緣’。
價格本就有點偏高,此人還豪放散財,這般情形下,誰在抬價未免就有點犯眾怒了。
場間頓時安靜了下來,再無人哄抬。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中年富商得意地笑著,走向幽無命。
就在這時,只見一道竹竿似的人影撥開人群,搖著把玉扇子踱了過來:“我出水靈固玉晶一匣。”
姜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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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場間頓時一片寂靜。
固玉晶!
一匣固玉晶的價值,堪比黃金五十鬥,而且滿滿一匣固玉晶,並不是捧著錢就能買得到的。這種稀缺物,要得越多就越難買。
臨門一腳被截了胡,中年富商的臉色陰沉得滴水。
姜謹真一出現,桑遠遠便把目光從金燦燦的票子上挪開,靜心凝神,留意著大車周圍的動靜。
此地靈植密佈,她很快就找到了接引使者的聲音——
“固玉晶雖不是什麼珍稀物,但帝君也就贈了五匣,姜世子這麼往外扔,你我回去恐怕不好交待。”一個稍年輕的聲音。
中年嗓音回道:“鹹吃蘿蔔淡操心。東州王哪裡會看得上一匣兩匣固玉晶?只要將那匣萬年靈髓送到東州王手裡,你我便大功告成。說穿了,這五匣固玉晶,其實本就是給姜世子用的,東州王心裡清楚得很,哪會計較這個。”
“哦……明白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