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神色有異,便故意把話說得重了些,刺激雲許洋。若他的心理當真有什麼毛病的話,今夜,估計坐不住。”
說話時,雲許舟駕著雪橇回來了。
她神色悲憤抑鬱:“線索又被毀了!到底是誰在替這兇徒打掩護,當真是可惡至極!”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桑不近與桑遠遠對視一眼。
雲許舟長吸一口氣:“小洋怎麼樣?”
桑不近將冰木盒遞給了她:“他已睡下了,體內的病因,正是此物,你可認得?”
雲許舟認真察看片刻,搖搖頭,喚來侍衛統領,將這裝了赤色細絲的冰木盒送至御醫館。
“那樁兇案,”桑不近看了雲許舟一會兒,鄭重道,“也許,已經有線索了。”
雲許舟:“哦?!”
一炷香之後,雲許舟帶著一隊侍衛,跟隨桑不近等人,隱在了王宮外的雪地中。
“兇徒怎敢在我王宮附近行兇?”雲許舟納悶不已。
桑不近目光復雜:“你且等待,我倒但願猜測有誤。”
雲許舟慢慢皺起了眉頭。
約摸到了二更天。
忽見一團影子從側門掠了出來,行動迅捷,向著南面飛速行去。
一個身強體壯的高階侍衛,揹著一個腿腳有疾的孱弱身影。
桑不近捂住了雲許舟的嘴。
“噓。”
雲許舟眼神震驚,半晌,輕輕點了下頭。
“小洋他……大半夜……去哪。”她頗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看看就知道咯。”幽無命一臉無所謂。
雲許舟一行遠遠地吊在雲許洋後方,很快便到了一處普普通通的院子外。
雲許洋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異常陰鷙:“雲二,弄醒他。”
侍衛雲二開始用腳踹門。
不多時,院中傳出罵罵咧咧的聲音,在院門被拉開之前,侍衛揹著雲許洋,隱到了後巷。
一個精瘦健壯的中年男人拉開了門,見左右無人,氣得狠狠在門上踹了好幾腳。
屋簷下放著行頭,幽無命眯著眼看了看,輕笑出聲:“是個鎖匠。”
所以可以輕易闖進少女的閨房,將人擄走。
雲許舟面寒如霜。
片刻之後,雲許洋又讓雲二踹了一次門。
鎖匠終於睡不著了。他披上一件全身遮得嚴嚴實實的蓑衣,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雲許洋尾隨著鎖匠,雲許舟尾隨著雲許洋。
半個時辰之後,鎖匠成功潛入一戶人家中,扛了個昏迷不醒的纖細女子出來。
待鎖匠離開,雲二將雲許洋放在樹下,輕身掠進那戶人家中,替鎖匠清除了所有痕跡。
雲許舟的眼淚潺潺而下。
她笑著說道:“雲二是我娘一手調教出來的,自小,我便跟著他學習尋蹤覓跡之術……我讓他保護小弟教導小弟,不是讓他替他做這種事的啊!難怪,我一點線索也查不到。”
一行人悄悄追著鎖匠,來到城南一間僻靜廢棄的空置磨坊。
雲許洋讓雲二停在了窗邊,他顫著雙手,抓住窗欞,一雙眼睛睜得渾圓,額角迸出興奮的青筋,大口喘著氣,死死盯住屋內。
“上啊,上啊……”他用氣音說道。
他渾然不知自己的姐姐已悄悄站在了身後。
磨坊中,鎖匠取出一把鐵錐,獰笑著,拍醒了少女。
“打,打,先踹她頭,再……”
桑遠遠已按捺不住了。
她手一揚,只見一朵蔫不拉嘰的大臉花直通通呼向雲許洋,砸在他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蛋上,將他從侍衛雲二的背上砸到了雪地裡。
雲許洋震驚地轉頭,便看見雲許舟正正站在身後,淚流滿面。
“姐!”雲許洋嚇得喉嚨痙攣。
“小、弟。”
侍衛雲二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句也不敢為自己分辯。
桑遠遠一個箭步跳進了磨坊,一朵大臉花兜頭砸向正要行兇的鎖匠,兩條海帶飛旋而上,將他的手腳束得無法動彈。
花盤死死粘住他的臉,青色凝露滲出,堵住口鼻。
鎖匠痛苦地掙扎,很快動靜就小了下去。
幽無命輕輕從後方環上前,抓住桑遠遠的肩,躬身覆在她耳畔,聲音帶著笑:“這樣死太便宜他了。他做下的這些事,夠得上雲州的冰凌遲,聽說命大的人能撐個天呢。”